当下香丘小心翼翼欲将那果皮揭下时,却闻石姥姥道:“不由如此麻烦,只许咬开一个小口子吸吮即可。”
香丘一时听了老人的嘱咐,待将其中汁水混着细软的果肉吸如口内时,只觉香沁无比,意犹无尽,正在啧嘴之际,却又觉两腮奇酸,一时捂着腮帮皱了眉。先还忍了多时,但到后来实忍不住,却是双眼朦胧,眼泪竟是止不尽的流了下来。当下忙取出香帕来擦拭,却只片刻间便被那泉涌而出的泪水将其那罗帕打湿,一时间左右顾不过来,实是有些尴尬。
张入云看着她如此,却是依稀和自己当年食了那香薯汤水后一般的模样,心下有趣,不禁莞尔。果然待香丘好容易将泪水洒完,即见她面上一阵青光浮动,瞬即双目也是如灵泉一般晶莹闪亮起来。再细看之下那脸上原来受得的一点轻伤也在这一刻里尽行平复,不留一丝痕迹。
石姥姥见香丘尽得灵果的药力,一时又与她说道:“这灵涎果来之不易,虽只一枚,但几可增你百年功力,绿孩儿将此果赐你,虽是谢你一番助力,但其中也还别的深意,良苦用心,小姑娘里可还要自己珍重才是。”
张入云听她话说的端重,一时忙问是何事。石姥姥闻言却是摇了摇头道:“此事过会儿再说,我倒是有几句话,想先问问公子你,可不知能不能俱实回答老太婆我呢?”
张入云闻言恭身说是,当下即听石姥姥开口道:“即如此,那我就直言相问了,不知张公子此次纤微洞无功而返,下一步却又想到哪里去呢?”
她这一问,也正是张入云心里想知道的,一时他被老人问住却是不知说些什么好,寻思了一会儿方答道:“晚辈我也实不知有何处可去,此次不获,虽也是意料中事,但到底一番辛苦赴诸流水,心底彷徨无计,只想先回鄂州和结义兄长商量商量后,再作他途。”说到这里,他却忽然心动,一时俯首道:“只不知前辈可否能为晚辈指点迷津!”
石姥姥闻言笑道:“公子谦逊了,我与绿孩儿只是一介异类,虽有些修行,但却不足以为公子借见,神州大地虽也有几处同辈古迹藏珍。但实不瞒公子,以公子先时的修行,纵是指点些道路与你,也只能得些异宝,如此之下,一来险患太多,二来所谓怀壁其罪,纵是得了些秘宝,也是与公子修行无益。”
张入云一时听了,心下一空虽是面上未有显露,但心底却是失望之极。
那石姥姥心细如发一时便已看了出来,当下只和声安慰他道:“张公子也不要如此气馁,我见公子先时相助绿孩儿时,竟得先知先觉不伤一物,显见你宅心仁厚,公子虽是出身寒微,但能修到今日这等境界也自不凡,虽是前途坎苛,但以老身所见,终有证果的时候,到时我与绿孩儿还许要向公子求助呢!”
她这一番话一出口,倒是让张入云惊讶不已,一时连连摆手,口中只道:“前辈如此轻言,却让后辈惶恐无地了!”
不想石姥姥倒是笑了,言道:“这倒不是与公子说笑,实话说与公子,以老身现在的修行,已可勉强算是金刚不坏之身,只是我这位道友绿孩儿,却是至今蒙昧未得金身。异日求助于公子,正是为了他的道果呢!”
她这话说的香丘和张入云尽皆失色,香丘是个口快的,当下指着那尚在流着鼻涕的绿孩儿道:“老婆婆,这,这小孩子不是你的后辈弟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