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一片黑暗,似乎有风声从我的耳畔吹过,再一看,眼中又是一片青绿――这,分明是我们去赤水城之前所待的那一片与黄沙有一线之隔的树林了!
雪的双臂,仍然从背后紧紧环住我的腰,我可以清楚地感觉到他的下巴抵在我的头上,细致的呼吸吹动我头上细绒的黑发,软软的,暖暖的。
“青衣长衫的木之前,一个身着蓝绸衫一身贵族习气的青年向我们走了来,一脸担忧之色的看着我的身后。”
“肆。”雪有气无力的声音吹在我的头顶,我的心中,不禁全是担忧。
我看向眼前这个男子,与雪的柔和不同,他脸上每一笔线条的刻画都极为明显而有张力,体现了他的强势和豁达,举手投足间难以掩盖仿佛与生具来的贵族之气和练达于天下的王者之风,说明他的身份必是那种高高在上,睨视天下的人中之王――
原来,他就是肆。
雪环我腰的手,不自觉得松了松。
“肆,你没事就好。”
温暖的手,松开――
“雪!”
“雪!”
男子猛地跨出数步,我猛地转回身,一个在左,一个在右,接住了我爱的人。
肆,有些意外的看着我,眼中放着惊艳的光,我看着满脸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的雪,一脸担忧之色。
怪不得他没有跟我一起进地狱之门,他朱红妖冶的嘴唇已全无血色,脸上无尽的光华也散去,被疲惫挂满。现在的他,象是仅以生存的意志和雪白的魂魄支撑着,如此的虚弱!
雪!
他看着我,目光依旧如水的温柔。
“我没事!”
他似乎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紧紧抓住我的手,然后,沉沉的昏睡过去!
“雪,你什么时候醒过来呀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日日夜夜都睡不着觉,只怕等你醒过来了我才能安眠。雪,你说过要带我逛遍紫华城的,你说要采香山最美的枫叶送给我。雪,你不醒,我连妆都没有心思梳了,只等着你醒来为我着妆,替我描眉。雪,瞧瞧你这张脸,比以前更白了,只要你醒来,我亲手为你做羹汤好不好呜呜……雪,你快醒过来啊,为了我醒过来……”
我忖着头,坐在桌边,冷冷地看了一眼雕花床前哭得梨花带雨,天恸地恸的美人儿,吃了个葡萄,优雅地吐出子,却禁不住皱起秀眉,满嘴都是酸涩的味道。
这已经是第三十九个哭得象喷泉一样来看望雪的女人了。哦,不,加上坐在她下手位,眼中含泪,盈盈欲泣的女人,已经四十个了!
三天内,他一直昏迷不醒,可让他那一帮美妾们急坏了,无时无刻不有美女闯入国师府,堂堂国师府便也一时花团锦簇,百艳丛生,美不胜收,若非是那风云惨淡,惊天动地的哭声,寻常人必会认为这国师府正在举行百花宴呢!
难怪木会说,他的府中美妾成群,现在我可算见到了!何为群三两结队,四五成行,环肥燕瘦,佳人满堂!难得的是,她们看起来倒极为和睦,手挽着手互相扶持着,彼此之间倒象是毫无嫌隙,心安理得的共侍一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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