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芝将腰间紧夙囊一拍,一股淡烟涌将出来,上托一封半黄的折信。陀曼只将手一伸,那折信便飘然落于他掌中。然后却见他双目微合,而折信竟在他手中渐化粉末飞灰而逝。雪城对此举甚是不解,正要询问。他已睁开眼来,说道:“此事我已尽知。既是卫兄有难,又经你师父重托,我自不能推辞。只是你师父信中托我约请天窨老人、古桑女主、锡王簏珈同去助阵一事,只怕他们未必肯允。”
雪城这才知晓,仅这一念间他已将信中所载尽阅。又听他答应前往助阵,遂喜道:“老神主肯这个忙,我们已不敢奢望过多了。”绮芝道:“那几位都是些什么人物?我竟从未听师父提起过。”
陀曼道:“天窨老人法力虽高,但从未闻名于世,本不为世人所知。古桑女主是西洲鸲栗山古桑神社的神主,而锡王簏珈则是西洲、北洲交界处,落犀谷狩王城的君主,此人非正非邪,性情暴戾,独断独行,霸守一方,向来不与外人往来。此三人我虽与其有过数面之缘,但均非深交,恐怕不易请得动。”
绮芝道:“请不动也无妨,反正到时候我师父也会赶去。有我师父主持大局,此役应无大碍。”陀曼道:“既然如此,我姑且一试,纵然请不动他们,我也必会赶来助阵。你们先回去,我随后就到。”
两人辞出沙神殿,御空而起,约有小半天工夫,一径出了西荒原及西洲。绮芝因问接下来该先往哪边行进,雪城寻思:“南海二魔那边已经说僵了,况且妙魔同赤蜃原有旧隙,如何请他得动?死观山绝音洞倒不必去了。而东洲亢龙山那里,近期内鸣弦、云河必要前去求药,若碰上他们倒也不方便说话。不如先去夜海蝎尾山,错开鸣弦他们,回头再去请栽花先生。”便问绮芝:“我们先去找天破巨循塔,你可知道夜海蝎尾山在什么地方?”
绮芝道:“夜海我曾随师父去过,在北海以东一片终年不散的暗云之下。不过蝎尾山就不知道了。我们为什么不先去东洲?师父说栽花先生是你的亲人,难道你不急着与亲人见面吗?”
雪城道:“亲人又怎么样,与外人有什么特别之处吗?”绮芝一怔,奇道:“你这话问得真怪?既然是你的亲人,当然与外人不一样。亲人会关心你、牵挂你,处处为你着想,外人谁还在乎你?”
雪城道:“我却是被亲人抛弃后,由一个毫不相干的外人抚养长大的。”绮芝道:“那只是个别啊,师父说你可是栽花先生唯一的至亲,说不定他一直十分想念你。”雪城沉声道:“总之我们先去夜海找天破巨循塔,回头再去亢龙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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