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熟睡的果果抱到我这边贴墙的位置,怕他晚上翻身撞到墙,我特意用软乎乎的枕头在贴墙那边竖起来挡上。
我和骚狐狸挨着躺在一起,好像过了多年的夫妻一样。之前那个画面,是我曾经幻想过的,男人却应该是贲来思,没想到竟然换成了骚狐狸。想必贲来思此刻应该在家里陪着他现在的老婆和孩子吧!听鲍老爹说萧诗生了个女孩,尽管贲爸一直不喜欢她,不过还是让她进了门,而且让他们领了结婚证,却连个像样的婚礼都没有。
我为萧诗感到有点悲哀。一个女人,想必这一生最想要的大概就是一个婚礼了。就算不能隆重到震惊了谁,但起码要让自己满足,要让身边的亲朋好友知道,自己嫁了一个好男人。当然,一个婚礼也成了一个炫耀的资本,可萧诗连炫耀的资格都没有。
“什么时候嫁给我?我连婚房都收拾好了,就等着你和果果搬进去。”骚狐狸在后面轻轻搂着我的腰对我说。
我心里一颤,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用均匀的呼吸声音告诉他——我已经睡了。
正文002暧昧的关系
“知道你还没睡呢,别装了。”他一语戳破我的伪装。
我翻了个身,推了推他:“转过去,我搂着你。”
他听话的转过身去,把后背给了我,我从后面搂着他的腰,就像刚才他搂着我的姿势一样。
把被子稍稍紧了紧,不让冷空气进来。停止供暖以后的东北真是没个住,不打电热毯的话冻得要死,就算打着电热毯,也只是身下热乎,脸蛋在外冻得冰冰的。
我和骚狐狸就好像过了十几年的夫妻一样,平淡的却似乎很依赖对方。我曾经不知道多少次劝说他去找个女朋友结婚算了,但我知道倘若真有那么一天,我绝对不会出现在他的婚礼上,因为我不想让他看到我伤心的哭泣。
我曾经以为这辈子和贲来思不会有所交集了,可我没想到竟然接到了鲍老爹的电话。
“嘭啊,回来一趟呗。”鲍老爹在电话里的声音似乎很憔悴。
“怎么了?家出什么事儿了么?”我顿时心里一惊,看向刚给果果洗完澡的骚狐狸。他来了怎么什么都没和我说?
骚狐狸有些不解的看着我,我望着他眼睛里的坦然,知道他是没骗我。
“家没什么事儿。是贲来思出事儿了!”鲍老爹大概也是怕我担心,赶紧解释。
我一听说家里没有什么事情,立刻放下心来,嘴里讽刺着:“他能出什么事儿?他现在多大事儿都不是事儿了,再说了,他出事儿了和我有什么关系?”
说归说,可心里还是隐隐想知道贲来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管怎样,他都是果果的爸爸,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我也绝对不可能完全当成陌生人一样不闻不问。
“他得了癌症了。”鲍老爹说这句话的时候十分的艰难。
我险些一口口水把自己呛死。
“他有完没完啊?能不能换个借口啊?这又是怎样啊?萧诗带孩子卷了他的家产跑了么?”我冷哼着,然后丝毫不隐瞒的直接对骚狐狸说:“听见没?我爸打电话来说贲来思得癌了!真是可笑啊!天天都有那么多人死,他怎么还不死呢?”
骚狐狸在旁边不语,细心的给果果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后帮他涂儿童专用的浴后乳液。他嘴角缓缓挑起一个弧度,到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这次是真的。”鲍老爹听到我的声音也没问我是在和谁说话,现在我和骚狐狸的关系仿佛都已经透明了,每个人都心知肚明我们俩怎么回事,但却从来没人提起过我们俩是否应该结婚或者是分开的事情,而我更是乐于现在的生活。彼此关心和呵护却不会让我感到有压力,骚狐狸也从来都不着急,更没逼着我给他个态度。
我一下子沉默了,舔了舔干燥的*,缓缓开口:“爸,别让贲来思骗了。上次他就用这个借口骗了我们,这次说什么也不能上当了。别说是他没得癌症,就是真的快要死了,那也和我们没有半分的关系。我们对他们家已经情至意尽了,而且我们家从来没亏欠他们什么。如果是真的话,你就代表我去看一下吧,带点水果去给孩子就行了,别的什么都不用,他们家不缺那点钱。”
我平静的安排着,心里却掀起轩然大波。贲来思真的得癌症了,这是不是上天所说的那句: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现在时辰到了,贲来思的报应来了。所以说人千万不要作孽,早晚有一天老天都会找回来的。我是一个无神论主义者,我也不信命,但是我相信善恶。贲来思不停的伤害着我,甚至拿出了癌症做借口,结果现在就应到了他的身上。
挂断电话后,我一直都没说话,将手机扔在床头一个人跑去厨房的阳台上扒着窗台看着外面的景色。
树是枯的,上面可以看到隐隐抽出的嫩芽,路上偶尔能看到有疾驶的车辆,在昏黄路灯的映照下似乎有些诡异。
我现在所住的地方是一个单室,有一个不算小的客厅。客厅和厨房相接,阳台则和厨房成为一体。我就这么扒着窗户看着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远处的景色变得看不清楚,然后温热的泪水随着眨眼的动作缓缓流了下来。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流泪,我没觉得伤心,只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当初第一次听说贲来思得了癌症,当时我一点眼泪都没掉,只想着快点回到贲来思的身边照顾他,帮助他,陪着他一直走到最后。可是这次知道贲来思真的得癌了,我没了全部的心思,眼泪却不受控制的留下来。
骚狐狸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我的身后,轻轻搂着我的腰,将下巴放到我的肩膀上,轻声在我耳边说:“回去看看吧,不然的话也许就是你这辈子最大的遗憾了。”
“不回去。我为什么要回去?我和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我略微有些负气的说着。当初是他对不起这个家,对不起我,对不起孩子,为什么现在在他有困难的时候却要我回去?
“别说那赌气的话,什么叫没有关系?难道果果不是他的孩子么?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现在他都已经这样了,就算你不想见他,但你总要让他看看果果。也应该让果果知道,那才是他的亲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