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大利亚
金沐(自白):八月二十七日,阴。没有人在我身边,甚至没有一声来自母亲的“生日快乐”。
没有方向,我只是在陌生的国度游荡。
母亲是天下最温柔的母亲,她丽颜上一个淡淡的微笑都是我童年里被童伴羡慕的骄傲。她本就是位知情的女子,因为和父亲的相敬如冰,她把更多的情感投入在我的生活中。除了流露出的淡淡忧伤,她很少有脾气,我孩时使她伤心了,也只是神色黯淡地不语我说话几个小时。所以这次结实的一巴掌,完全使我不法接受,更无法理解。
那个女人的存在早就不是什么秘密,她又何必一味地遮掩,反成了别人的笑料。
这个家,越来越让我无法呼吸。
不想选择逃避的,我一直想像个真正成熟的男人一般,去面对、去承担、去解决,然而我挥出的努力全都被他们夫妻的无言软软地严挡了下来。一次次,一回回,历经了重重,我只能默认自己的无能为力。
我是真的努力了,妈妈。我一直在为您、为自己、为我们这个家可能有的哪怕一点点幸福付出――从我注意到你眼里的黯淡,发现到你眸里的泪水。
可十几年后的今天,放弃,也许是唯一默然的结局。
在这个舞台上,我,是唯一的演员。太祖父母,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叔伯姑婶,甚至是您,都只是静静地坐于台下,安静注视台上我的苦累、痴恨、爱伤。
我只是瓶子里的一只独蟀吗?假想着众多根本不存在的敌人,而后摆动出自己都觉得可笑的姿态战斗着。现在,我终于察觉了自己的丑态,努力地想挣脱这种宿命、想逃出那个透明的被我最亲的人窥视着的世界。而你们,还是坐在那里,痛苦的表情,好像,远远地可怜着我……我需要的是同情吗?
这么久,没有一丁点的慰籍。
再也无法独自面对那些怜悯的目光和无味的重复。
再见了,妈妈。再见了,我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