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啊?”刚一开门,扑面而来的温热与户外的寒冷形容鲜明的对比。于培树正坐在沙发上看我珍贵的3万块电视,这电视我都很久不看,只有他老喜欢开着。
“我回医院和霏霏聊天。”脱掉身上臃肿的羽绒服,用手梳了梳头发,把沾在头发上的雪花拨掉。
于培树若有所思地瞪着我,眼睛有一瞬间的迷茫,“聊这么久啊?也不等她下班再说。”
我从鞋柜里取里温暖的棉拖换上,趿着往里走,“我怀念消毒水的味道,不可以吗?”
他失笑地看着我,“消毒水有什么好闻的?”从沙发上起身,摇摇摆摆地走近我。靠,还真能装,你就继续摆吧你……
“没办法,我哈这口。”我耸耸肩,忽视掉因他的动作而带来的烦躁。
“给你,喝口热水。”说着,他把手里的保温杯塞在我手里。杯身暖暖的,而我的心却似在冰窖。
我掀开杯盖,凑近喝了一口。于培树就喜欢喝绿茶,百年不变的绿茶。“我们晚上吃火锅吧,我买了很多菜。”吃完之后,好聚好散。
开始与结束总是在一念之间,跨年的结束就是新年的开始。
“听你的。”他揉揉我的头发,把残余的水滴清除掉。“出门要带个帽子,你看你,头发都湿了。”求求你,不要对我这么好,我会不忍做决定。
“好。”我懒得反驳,把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随后钻进厨房洗菜。
我很想知道他究竟要瞒我到几时,或者他永远也不会说出来,只等着某一天顺其自然地复原,向我宣布病情的好转。而我,就象傻子一样,高兴地欢呼着他的复原,可能会喜极而泣,也可能会哈哈大笑。却永远也不会象今天一样,如此的平静。
“小欣,有没有要我帮忙的?”于培树窜到厨房里,小小的空间顿时拥挤少许。
“你把猪骨放到电饭煲里炖。”我把清好的猪骨在沸水里抄了一下,装在盘里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