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波攻城的两万官军在巨盾的掩护下,发疯似的直逼城下。数十架安装了铁头的撞城桩‘咚咚咚’的,不断撞击城墙。站在城头防御的灭天军,很清楚的感觉到城墙在微微的颤抖。顺着一百多架云梯爬向城头的官军士兵,很多连城墙垛口都没摸一下,就被城上的灭天军用滚木石砸下云梯。有的甚至还没落到地上就已经气绝身亡。
像秦良玉这种没有优良的攻城器械辅助的野蛮的攻城方式,是最消耗有生力量的。大批被滚木石砸伤砸死的官军士兵,带着哀号和死寂滚落到城下。但是死伤却没有使攻城停顿下来,甚至没有减慢官军攻城的步伐。秦良玉心中也明白这样的攻城方式会带来大量的伤亡,但是辎重部队被袭,粮食供应不上的情况下,这也是最好的攻城方式。用生命换取时间,只要打破城墙,哪怕死上一万两万都是值得的。虽然秦良玉爱兵如子,但是现在不是珍重生命的时候。秦良玉这次出兵雅州,本是抱着要么城破,要么舍身成仁的想法来的。
“砖碎了,加把劲。”一个官军长官喊道。
古代城墙多是外面用砖垒砌,里面用混凝土夯实。外面的青砖虽然碎裂,但实际上离攻破城墙还有很远的距离。不过这足以让攻城的官军兴奋一阵。
城头上的丁奇一听到城墙的外砖被敌人打破,挥手大声呼道:“倒滚油,快。”
一锅锅滚烫的热油,像金黄色的瀑布一样倾斜而下。攻城的官军虽然有巨盾防护,但是巨盾并不是密不透风的。站在十米长的撞城桩最前面的士兵,被滚油一烫立刻扔掉撞城桩,想象两侧撤退。他们这一退立刻离开了防护在身侧的巨盾保护,第二次滚油袭击接踵而至。被滚油从头淋到脚的官军士兵打着滚哀号不断,城头上的火箭也随声而至,点燃了士兵身上的滚油。
有些强悍而没有倒在地上士兵,被火箭点燃后,像个火人一样惨叫着蹒跚奔走。这些火人多数都是冲向其他士兵,想向他人求助。伸出皮焦肉烂的双手,让其他官军唯恐避之不及。
看着奔走的火人,空气似乎都为之而凝固。战场上所有的人都被震惊的喘不动气。就连亲自下达向城下倒滚油命令的丁奇,也心中为之一紧。城下的官军瞬间停止了攻击,而城头上的灭天军也没有趁人之危。所有的人都把目光集中在那些个火人身上。直到所有的火人完全变成黑色,失去行动能力,倒在地上任由烈火在身上燃烧,灭天军才开始继续攻击。而城下撞击城墙的官军,就像被抽走了几成力气,缓慢而麻木的挥动撞城桩继续攻城。
眼看着攻势被瓦解,秦良玉用悲痛的声音道:“让下一队带着铁锨来接替他们吧”
第二个两万人队在得到了,无论如何不得离开巨盾防御的命令后,冲近城头接替上一个两万人队的攻击。
黄土、石灰、糯米夯实的城墙,坚固度一点也不比现在的混凝土差。在数十把铁锨‘叮叮刚刚’的打击下,只是被铲下了不到二十厘米的一层。而就在这时,滚油再次倾泻而下。
坚守命令不离开巨盾防护范围的士兵,忍受着飞溅而来的数百度高温的热油带来的疼痛。埋着头继续用铁锨挖掘外墙破碎的城墙。
“放火箭。”随着丁奇一声令下,数百支火箭像一片火雨在‘咄咄’声中钉在巨盾上。
被滚油淋湿的巨盾见火就着,举着巨盾的官军士兵很快就被燃烧烈火烫的握不住巨盾。
“上,接替他们。”秦良玉指挥着后面的巨盾冲近城墙,接替被点燃的巨盾。
在不间断的旧盾燃烧,新盾接替下,很快官军士兵以一千多生命作为代价,在雅州城墙上打开了以个高一米半,宽三米,深一米半的空洞。
虽然这个空洞不能对雅州城构成致命的威胁,但是这个空洞足以使官军士兵士气高涨到一个无以复加的临界点。无论哪场战役或者战斗,士气都是决定胜负的主要要素之一。看着被生命撕开的空洞,其他撞城桩像是被疯狂的魔法催动一样,不计生命代价发疯似的撞向城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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