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三伸了一下手,却不由得缩了回来:“你还是拿回去吧,你都这样一把年纪了,我…我……”
狗头虾不由分说,把钱塞进乔三的手里,跟着把他推出桥洞,神情焦急但是又十分恭谨地说:“如果你一直都是我的老大,属下这点相赠也算不得了什么;如果…我是说如果将来有一天你不打算当我的老大了,还请勿忘今日资助相赠之情,对小老儿网开一面!”
乔三嗓子已经哽咽,想要说什么却无法说出来,呆了半晌才说:“俗话讲叫做大恩不言谢,你几日的一个金币相赠,对于一般的人来讲,并不算得了什么,但是这一枚金币无论对于你我,都是一个重大的关键,给了我,没有了毕生的积蓄,我拿了则有可能从此改变自己的命运。
请你相信我,除非我乔三死了,我一旦学有所成,说什么都要把你带在身边,我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爹娘是什么样子,我现在开始,就把你当作我爹我娘一样看待,只要有我吃的,就一定有你吃的,我今生今世绝不辜负今日金币相赠之事。
乔三这一番话说得情深意重,当真是感情之深无法描述,哪到在狗头虾听来却是滑稽之至,他虽然神情严肃,口中说的话却是毫不领情:“那我当你爹娘?这种赔本的买卖我怎么会答应?我的年龄当你的爷爷都绰绰有余了,什么都可以降,只有这年龄辈分是万万不能降的,你要占我的便宜,那可不行!
我既然已经认了你是我的老大,你只能做我的老大,除此之外,你什么都不要妄想,我活了这么一把年纪,这个世界上的道理,可比你懂得多,老大,你一路保重!”
乔三如同堕入了九重云雾,不明所以,这个邋遢驼背的老头疯疯癫癫的,说话东一句西一句,一会儿一本正经神情严肃,一会儿又乱七八糟地乱说一通,一会儿又诚惶诚恐地低三下四,别说骨气,浑身上下连一根骨头都没有,这一会儿又在这里跟自己斤斤计较其两个人之间的身份关系,真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于是,乔三站住了,态度异常坚决地问他:“你为什么一定要认作我是你的老大?”
狗头虾摆摆手,想蒙混过关地说道:“没有什么,我只是随口这么一说而已……”
“不对,今天你不说清楚,我是不会要你的这枚金币的!”
乔三突然斩钉截铁的一声怒喝,差点儿没把狗头虾吓了一个跟头,吃惊地看着乔三不问清楚决不罢休的眼神,他直到乔三说到做到,只好让步,叹了一口气说道:“我……”
只说出了一个字,狗头虾突然脸色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