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三眨了眨眼睛疑惑地说:“爸爸妈妈?我从来都没有爸爸妈妈,我记事儿的时候就没有见过他们,那些养我的人不是我的爸爸妈妈,他们也不允许我叫他们爸爸妈妈,除非有他们不认识的人在场,你说奇怪不奇怪,有外人在场的时候,他们反而让我一声又一声不停地叫,他们不但装出很高兴很和蔼的样子,还尽量给我好东西吃。
没有外人的时候,他们就会变得很凶很可怕的样子,还打我,很疼地打我,让我和其他的孩子一起出去找路人要钱——金币、银币、铜币什么都行,要不到就会挨打,他们打我从不留情。我记得住的第一次去讨钱的时候,大约只有四五岁的样子……”
他说到这里,狗头虾冷笑着说:“你还说你不是乞丐?不是乞丐你怎么会记得你第一次讨钱的事儿?”
一听见乞丐两个字,乔三又急了,扬起小手又一个耳光扇过来,不过,这一次耳光扇到的时候,恰巧狗头虾向后一仰身子,乔三一巴掌扇了个空,气咻咻地骂道:“老东西,不允许你再说我是乞丐,我说过了我不是乞丐,那是我的第一次乞讨,当然也是最后一次乞讨,我其实连那一次也没有伸手或张口乞讨,只是看着那个人吃一只烧鸡——又大又肥的烧鸡,我一直在一旁看着……”
狗头虾对这件事儿似乎有些好奇,没等乔三说完,立刻迫不及待地追问道:“怎么样?那个人给你吃烧鸡了吗?”
乔三咂了咂嘴,好像那只烧鸡又出现在眼前一样,馋得他差点没流出口水来,咽了一口唾沫这才说道:“这个社会上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好心人?他不但连个鸡屁股也没给我,还威胁说我再不离开的话,他会揍我,肯定会比逼迫我出来讨饭的那个人揍得狠。
我想,反正都是挨揍,谁揍得轻就让谁揍好了,于是,我反身回去了,挨了一顿胖揍,当天晚上还没有饭吃,那天挨的揍比以前任何一天都狠。第二天我又被派出来要饭,还是空手而归,仍然挨揍,仍然没有饭吃,不过挨的揍却没有前一天狠了。
第三天,又被派出来的时候,我饿的实在极了,就径直走进一家饭馆的后厨房,看到灶台上碰巧有一只刚刚蒸好的大龙虾,便伸手拿来吃了,那是我长这么大吃过的最好的东西!”
狗头虾听得直流口水,眼睛都直了,迫不及待地问道:“结果怎样?”
乔三道:“好吃极了!”
狗头虾一皱眉头:“我是问你偷吃了人家的龙虾之后,得到了什么结果?人家揍你没有?”
乔三的脸立刻变得比苦瓜还苦:“还能怎么样?给七八个人揍惨了,那个吃烧鸡的人说的真对,他们揍得确实比逼迫我出来要饭的人狠多了,我那天差点儿没让他们打死,两天都爬不起来!”
狗头虾冷笑道:“一只最小的龙虾,在坤界大陆上的价格也要两个银币,差不多相当于一个富裕的工薪阶层一个月的收入,人家不狠狠地揍你才怪!”
乔三并不理会狗头虾的分析,他突然两眼放光,仿佛那是他长到这么大所做过的最自豪的事儿:“不过,我发现了一个哲理,虽然他们揍我揍得比较狠一些,但是,我总算有吃的了,同样是挨揍,挨揍有吃的,总比挨揍没吃得好,那只龙虾我足足吃了三天还没吃完呢!”
狗头虾一听:“啊,那是大龙虾,至少要十个银币啊,相当于一个金币!人家不狠狠地打你才怪呢,后来又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