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没受伤吧。”有些担忧望过去。
“公子,你们回来了。”弦语回头一看,绷得紧紧的脸色松了下来,“并无大碍,劳公子担忧了。”说着溜一眼剑奴,手腕处有一道刀痕。不深,只是略破了些皮。
“弦语,这两位是?”站在另一旁的青衣女子疑惑的开口,公子?他什么时候做了别人的属下。细细打量,两位均卓然不凡俊秀尔雅,其中一人沉稳内敛,眸色淡然似乎这世间任何事任何人都入不了他的眼,虽然只是偷偷看一眼,和那目光一接触,不觉打了寒颤,忙低头不敢多看。而另一个则眉目灵动,未语先笑,琥珀色的眼眸却给人一种不可思议的宁和平静,如此人物的确也当得起弦语的“公子”之称,只是,他们到底是谁?
“这位是我所服侍的公子,另一位是叶公子。”想了想,如此回答了,而后朝若介绍着身旁的女子,“这位是西南灵武庄的三姑娘申宛,与我自小相识,偶尔相遇便一同用餐,不料来了群人污言秽语,剑忍不得才与他们起了冲突,如今没什么关系了。”
连剑奴也忍不住动手,看来他们的确罪有应当。弦语虽然不曾说过他遇到过什么事,然从他之前受到的伤看来,那些不堪之事是在此发生了,也难怪他来到这里后心情一直有些不稳。微微叹息,虽然他是有些担心,但毕竟是弦语自己的决定,他也只好如此了。
“申姑娘你好。我姓云。相逢即使有缘,若不嫌弃,一同用膳可好?”发衩略乱,呼吸有些急促,看来刚才也曾经动过手,不管她身份如何,只看在她护过弦语的份上,若给了个笑脸过去。
“如此多谢云公子了。”申宛轻轻一礼,也不多说。江湖上怪僻人多的是,不喜说出姓名者不足为奇,而且在这大庭广众下也不好多聊什么,只看他一来就询问可否受伤便知道弦语其实生活得还不错,自那次以后,一直没了他的音讯,自小相识的人,怎么也不会相信他是那种背叛师门盗宝潜离的人,而且刚才那些人的秽语更是让她无比震惊,自然想找个地方和旧友相谈一番,当下就随了他们进去。
进入院内,外头的事自有剑奴料理,他们也懒得理会,只看了看无人的院子,“影呢?”纯粹好奇发问。
“回公子,柳公子让人捎了信来,影看了就随来人去了。”
是庄里出了什么事吗?若微微蹙眉,有些担心的望了望寒,寒摇头,应该不是什么大事,等他回来一问就知道了。转头望向剑奴,“伤得可重?”难得一次看到剑奴竟然会受伤呢。剑奴摇头,“不过是皮肉之伤,公子莫要担心。”一时不查的结果,说来也是大意了,以为凭自己的能力此处不会有伤到自己的人,以后定要小心才是,看到若眼里的担忧暗暗下了决心。
若想了想,又道,“屋里有不少药,你拿去用,记得哦。”这里的人老是说小伤无妨,就不知道即使是小伤口也有感染的可能性吗?也就怨不得他有些唠叨了。看着剑奴点头,这才进门。
请申宛进了厅,把手上的一堆点心放下,面对申宛的瞠目有些不好意思,“这些是地方小吃,申姑娘素来吃惯了,我倒是少见,买了多些,若不嫌弃就多吃几个吧。”
——就是平日吃惯的东西也没见人一样买上几盒啊!看来这个人倒挺爱吃零食的,抿嘴轻轻一笑,心里对他的好感又添了些。在其中只取了几样素日爱吃的,“如此多谢了,我要这些就够了,云公子难得来一趟,不知觉得此地可好?”
“不错。只是风沙大了点。”若也掐起一片桂花糕,吃了会,想了想,“听闻落日坡上风景双绝,一为落日,二是月升,不知离得可远?”
“落日坡在城外西南不到二十里,坡上有座亭,竹子造成的,颇为特别,虽年代已久然竹香不减也是一绝。”
“那敢情好,寒,我们去逛逛。”瞄一眼有些郁色的弦语,叹气,拎起一袋子零食朝寒走去,还是让他们自己说话比较自在,毕竟有些事还是外人不好多言,不管旧事如何,过去了终究是已经过去。
而后剑奴自然端茶给客人,退出,留下一方空间给他们叙旧。
——
夕照半嵌在山坳,橘色的云彩层层铺开,一丝丝,一缕缕,撒在疏林丛峰间,若散若凝,近的红艳,稍远的还带着浅浅的紫灰色,红,橙,黄,金,粉,篮,紫,各色交织,整个天地如水光淋漓婉转万千,一切漫在朦胧中。
若迎风而立,望向山下的那古朴小城,一条河在城的东北蜿蜒而过,流水微微反射着光芒,给初春的寒风添了些暖意。
“他自己选择的路,他自己知道该怎么走,你别操太多心。”寒走过去安慰着。明知道回到这里会发生什么,因此他才会问弦语可否跟着一起走,而当时弦语的回答是好,既然是他选择了,不论悲喜都要自己面对。
“我知道,只是,见他那样,还是有些担心。”或许是来到这里后第一个自己伸手救助的人的缘故吧,对弦语,他总是多了份操心,虽然也知道大可不必。
见他如此,寒只能轻轻一叹,正想说什么,微风抚过,似乎闻到了什么,眉一蹙,手已经揽住了若的腰,神色凝重了几分,望向林中茂密处。见寒突然如此小心的态度,若立即知道有事即将发生,也跟着望向那头,凑过去,在耳边轻轻问,“怎么了?”
——风里有着淡淡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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