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特意要了自己当初离开成都时睡的那张床铺位。
进门就对那张,让我当初命运起到改变的老式油漆木床边。
上下前后抚摸了许久,才放下行李四周细看。
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变了。
还好,一切照旧。
尤其是那张写字台右侧的几个字,还清晰可见。
那是我当年离开成都时刻下的“您等着,有朝一日我还会回来看望您!”的文字。
今天,我回来,写字台也好像喜迎旧朋一样,光亮照人。
我端着脸盆去打来水,又在服务台要了一张桌帕。
将写字台和床的全身重新洗擦了一遍。
吃过午饭,骑车上街四处兜风转圈。
不料,在红照壁和人民南路的十字路口,被一交通执勤的太婆捉住。
“这自行车是从哪来?”
我慌得忙解释说:“从小说里骑车来,自行车已经上了户,有车证。”
“小说里?”
“对!小说里。”
“车证拿来我看看。”
“放在旅馆里了。”
“自行车扣下,回去拿证件来取,记住!还有身份证。”
我无奈极了,说:“这么远,您叫我怎么走?这儿到青羊宫旅馆又不是几步路就到了的地方。”
“不去拿证件来就罚款。”
“罚多少?”
太婆没等我的反应,就撕了一张罚单来递给我。
“五元!交来。”
我奈何不过,只因路程远。
来去车费就要花两元,便自认倒霉,摸出五元钱来交给太婆。
罚单也不要了,推车就走。
谁知,在春熙路口又被两名太婆捉住要罚款。
我说:“刚才被罚了款,你们又要罚,说不过去。”
“罚单呢?拿来我看一下。”
“扔了。”
这位太婆不客气地说:“没罚单就罚款!拿去,这是五元钱的罚单,要收好,一天内有效。”
、下坡空放,冲去火葬
我这次真生大气了,但见那罚款人不看我脸,只盯我裤包的神情。
如此专注而又执迷,仿佛根本不怀疑任何人能不付钱一般。
我摸出钱来付上,将罚单收好。
这事,将刚出旅馆时的喜悦,罚得兴趣全无。
不打算再走,回旅馆去。
然而,在过人民西路和东城根街的十字路口时。
明明抬眼过警线时绿灯都还亮着,却刚过警线一米红灯就亮。
又被值勤的一老大爷捉住:“闯红灯,罚款五元。”
我摸出在春熙路的罚单说:“已经被罚过了。”
大爷取过罚单一看说:“你这是无牌照骑车罚单,与闯红灯是两码事,罚款!罚款!这是《交通规则》本本,自己读一遍。”
我想耍赖不付钱,大爷说:“如果再不接受罚款,让你进交管所学习一天的交通规则。”
这一听,慌忙摸出钱来。
随后还白受一顿奚落:“小女子,不拉你回来,说不定早就被汽车撞死在路中间摆起啦。”
我瞪了一眼大爷,见绿灯又亮开,便上车逃似地跑了。
回到旅馆,心痛白白丢了十五元。
顿时觉得成都没什么可呆,改变主意,决定第二天就上路。
……
这天,天还没亮,我就沿路飞奔北上。
过新都、广汉、德阳、罗江、金山。
到绵阳后才吃中午饭,但时间已经是下午5点过。
一身的汗水,在休息后反而感到有点冷。
时间要早不早,说晚不晚,五点半,还是走好。
我自言自语一阵子,上车再走。
过了新桥,公路开始不太好走起来。
当地的庄稼人将麦子秆,大捆小捆地平堆在公路上。
有意让过往的车辆将麦粒压出,省工又省力。
却害得骑自行车的人,不得不在公路的边角角处边骑车边寻找好走一点的狭路。
我的速度,也就在这种情况下削减了三分之二。
好不容易才过魏城,却又逢自行车发生故障。
钢丝连断十几根,花筒轴又磨断了。
没办法,只好推车走。
直到夜晚九点过,才找到了住宿的石牛镇。
在石牛电力招待所里,我准备修车,却又没有花筒轴,上镇街去买又四处关门闭户。
第二天,我花了近十元钱才将自行车修好。
这次注意到配件的关键部位是花筒轴和链条。
于是就买了两套四支轴和两根链条带上好更换。
心想:“今天应该到达广元。”
然而,梓潼、演武、剑阁的路段。
依旧随处可见晒麦子秆的人,而且,山高路险。
好在一路上古木参天,多少能让人感受到进入远古战乱时代的气息。
“也许,脚下的路还是当年刘备走过的。”
翻了一山又一山的我,每到放空冲下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