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完,下台很久,都不见有报我的得分情况。
第九个比赛演员都跳完了,还是没听到我的分数。
以为坏了,紧张的我,反到不再想这事。
能得个第十名,也算相当满意。
陆史帅冲到后台来,当场想拥抱我。
见人多,没敢。这多年不见人,谁都知道内心的痛。
相对无言。
正在这时,广播里报出,我的分数最高。
是经过评委会协商给出的分,99点5分。
冠军是我的,当时就晕眩起来。
好多记者从前面跑到后台来采访我。
王二菲子和陆史帅被挤到了圈子外。
大会工作人员将我拉上了舞台,要跟教育厅长合影。
这时的我才成了道具,无数的官们都上台来要求合影。
给我发奖的是一名副省长,分管教育的。
他说:“你真漂亮。”
我答:“都是边城的好。”
他说:“还没去过,有时间一定去。”
我说:“那是另一个世界。”
他又说:“也准备去一次,你一定等我。”
说到这话时,我仿佛看到省长他的眼睛里藏匿着不可告人的想法。
好不容易才累到大家散伙,回到住处。
上面通知,说晚宴有更大的官参加。前三甲一个不能少。
陆史帅帮我放好东西,然后从包里取出钱。
“这是你的工资。”
王二菲子没莫清方向,一把将钱夺了。
“奖金?”
“工资”
我赶紧证明这人是认识的,是他家早先的保姆。
王二菲子将我拉到一边小声问:“他的眼神没对,过去你们在?”
“没没,只是保姆。”
王二菲子不信,凭她的眼光,就是发现了我和陆史帅不可告人的机密。
她说:“他这种人,不配你。懂不?”
我没说话,反而想哭,这是我直正有爱的第一人。
“艳子,我走了,得回去上课,在四川大学,有空来我那边。”
陆史帅可能是是看到王二菲子的表情,想不在这地多呆。
这个时候的我,有种不能自己的味儿,明明是自己的事,被众人给装得不是一个人的事。
整个晚上,都被无数的演员,官员,记者们围绕着。
到了凌晨2点过,方才清静下来。
第二天就是回边城的日子,车岷山,我再次火了一把。
市教委的人再补奖了我10000元奖金,说是为岷二十年没得这荣誉而争光。
还承诺将我的全部舞蹈汇总成一盘带子,给我保存。
好不容易才回到边城,回到这个始发地。
热闹了一周多,才开始渐渐回归原样。
过去没几个人谈我漂亮的,现在被定格在边城四大美女之列。
过去笑我成绩差,现在开始谈术有专攻。
汉晨好像不爱谈这事情,她还是用农村的思想对我说话。
“过几天你就什么都不是,农民都这样。”
、龙德重病入院
是啊,农民都这样,因为农民都这样,所以不想当汉人规定的农民。
我们的家族,何时成了这样的农民?
名门之后,他们愿为老天长跪不起?
人死也是一种状态,不然,就可以再次作穷酸相。
也只有找到死的状态,才得以证实我们的祖上。
在翻天覆地的演变中相继流传,才得以明了创造出我们的子孙。
在吸尽精髓之后,表现出悠悠心伤。
这天,我刚在收发室取信件,突见姑父的八儿子走进学校。
忙收好信件过去打招呼,一听才知道龙德重病入院。
刚从乐山三七二武警医院送回来,在县医院住院部等死。
我骑上车,匆匆忙忙奔向医院。
房间里站了很多人,挤进去看到龙德的脸,几乎像一张白纸。
瘦得眼睛都窝进面脸去了,汉仙听见我在人群中的喊声。
忙离开龙德将我拉到门口说:“回寨子帮我通知你阿爸和汉国,姑父已是血癌晚期,只有一两天的生命,想见见他们。”
见姑姑的眼都哭红了,点头说:“马上。”
我又匆匆忙忙地赶回老家,叫上阿爸和汉国上路。
汉今也放下手中的活,跟着往县城跑。
来到县医院时,龙德已经离开了人世。
汉仙、汉国、阿爸三姐弟围着龙德痛哭不止。
汉仙的几个在场子女跟着下跪哭起来,许多龙德的老同事和老同学们也渐渐地掉下了眼泪。
我不敢看这种场面,挤出来在门外独自伤心。
一直到了下午,大家才决定将龙德送回双溪去悼念。
教育局派来两辆中巴车将一切运走,我没向学校请假,就骑自行车一直跟着慢开的中巴车到双溪。
当晚,整个中小学师生都震动了。
这位双溪中心校的第一创建人,在发病后短短的七天时间,就离开人世。
让无数受了他的教育的人,不愿相信。
双溪中学和小学,破例为这位老校长的死而放假三天,让学生都来向龙德的遗体告别。
我把龙德的死,看成是恩人的消失。
而阿爸则将龙德的死看成是一种精神的损失。
龙德对阿爸一家人的帮助,已是履行了毕生的精力。
阿爸在红村常常以自己有这样一位姐夫而自豪,这么一死而去。
好像一时找不到能在人前骄傲的人选。
所有的亲戚,都是清一色的农民,对于龙德的子女。
阿爸并不当成可以取代他姐夫的人,一代亲二代表,三代四代认不到,这是亲戚关系发展的必然。
在双溪呆了三天的我,准备先回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