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的信。
以及褪色的圣诞卡。
年轻时为你写来的歌。
恐怕你早已忘了吧。
过去的誓言就像那课本里缤纷的书签。
刻画着多少美丽的诗。
可是终究是一阵烟。
流水它带走光阴的故事改变了两个人。
就在那多愁善感而初次流泪的青春。
遥远的路程。
昨日的梦以及远去的笑声。
再次的见面我们又历经了多少的路程。
不再是旧日熟悉的我。
有了旧日狂热的梦。
也不是旧日熟悉的你。
有着依然的笑容。
流水它带走光阴的故事改变了我们。
就在那多愁善感而初次回忆的青春。
罗大佑的这首《光阴的故事》,让这一群年轻人从唱得欢快,到唱得忧伤直唱到悲凉。
于是,大家都不约而同地停下自行车,站在黄昏下的公路边对着边河喊。
“心痛。”
喊了一阵子后,顾潮问王二菲子:“令人牵肠挂肚的歌。是不?”
“问得稀奇,知道来干啥?只知道这是一首超越生命界限,而又不失对命运怀念的祷告之歌。”
张惋说:“还有《鹿港小镇》、《童年》、《摇篮曲》,我都觉得其含义远远胜过那些自以为爱来恨去就可出名的歌星们成百上千倍。”
“听老罗的歌,事实上是在听音乐对工业文明的控诉,对现代文明的反叛。”
“边城的所有歌民,都该感谢王二菲子,而不应该感谢罗大佑。”
“为什么要这么说?”
“罗大佑是写音乐吃饭的台湾人,他的责任应该是写好歌。而菲子就不同,如果不是她每天在边城吹老罗的歌,恐怕我们这些边城人,还不知道罗大佑是什么东西,更不可能传唱他的歌。我想,就是全天下的人都可能知道《童年》这首歌好听,但不一定都知道这首歌是罗大佑写的和唱的。所以我们应该感谢菲子长期的吹唱才对。”
顾潮凑过来对我和鲁佳艺说:“对,重要的是唱好歌,而不是去追唱好歌的歌星,不然,我们不就成了那些下三流的追星一族了吗?”
王二菲子说:“其实,你们本来就开始追罗大佑这个星子,只不过你们比那些追星族追得高明,追得识真货,外面的世界,边城永远不懂。”
天色已经全黑了下来,大家才骑上自行车。
借着昏暗的月色,赶回了边城城里。
我将自行车推到汉收的宿舍,跟汉收说:“回来迟了,不骂我吧?”
汉收有些不乐:“晓得你这段时间在干些啥,书不专心读。过年回家,阿爸肯定不会放过你。”
我这时显得极为隐约:“你还小,不明白我的处境,希望你自己为家里争气。我早就说过,没有指望。”
汉收从书包里取出二十元钱,递给我。
“这是今天我回家,阿妈让我给你带来。”
“这二十块钱就你自己用,我有钱。”我说着将钱推回去。
、生活本就是很多圈子
“阿妈给你的钱,我不能要。”
“你不要也得要,就算是我给你的吧。”
我说完,转身就跑出了宿舍。
我在野炊回来的第二天,就编了一曲新舞蹈《与天对话》。
王二菲子编了一曲《原始卵石滩》,张惋编了首《无声之声》,顾潮编了一篇话剧《新来的生命》。
鲁佳艺和邵坚强没有编出来,活活被张惋洗刷了一顿脸皮。
刚好一个月时间,我的《与天对话》在王二菲子的安排下,参加了县民族舞汇演。
惹得顾潮等人眼红,纷纷找我要小吃,说得了三十元奖金,非吃不可。
谁知还没过几天,张惋和王二菲子的作品,却是用文字的方式,在《中国青年报》和《巴山天地》上发表。
顾潮急得难奈,问张惋:“我的话剧怕是像过去一样,排不出来,石沉大海了?”
“排话剧好难啊,时间不够,等书本完了我们一起排。”
“都是去野炊后回来编的,你们三个人都出彩,就我没影,多丢人!早知道是这样,还不如学鲁小妹他们不写还好受点。”
“我如果没汇演,一定会像过去,报无所谓的态度。”
顾潮听了这话,只好忍在心里。
可是,过了不到半月时间,一个大信封和一张节目表寄到顾潮手里,信封上印着“乐山歌舞团”。
顾潮知道自己的作品一定有了眉目,忙拆开,一眼就找到了自己的作品名字,喜得顾潮热泪盈眶。
急忙来向我和张惋报喜。
我说:“要相信菲子老师的能力,她推荐的,应该算好的东西。别的排演,也算是没有白费工夫,下来有时间我们自己排一次。”
张惋却说:“我们几个这回算是不分上下了,都有结果。”
我说:“不太一样。你的在《中国青年报》上发表,是国家级报刊,我们的是县城接待汇演,档次就不如你。”
张惋笑了笑:“都一样,不说这些高低,我想在校团委去申请办一次校园学生舞蹈直演,你觉得如何?”
顾潮抢先说:“要放假,学生都在忙着准备期终考试,节目来源的问题不难,关键是时间。”
张惋又问我:“你的看法呢?”
我想了想说:“这学期搞直演,时机不太成熟,还是下学期办好些。”
这时,邵坚强和鲁佳艺来了,两人围着抢顾潮手中的通知书。
顾潮说:“两个不中用的家伙,别在这儿东拉西扯,败坏舞蹈集团的名声。”
鲁佳艺挤了几下眼皮说:“看样子,你顾幺儿就是集团里的龙种,是不是?我们知道你一定会有东西,不让我们看,是怕出丑。”
顾潮挖苦说:“我当然怕丢丑哦。怕得连本都不敢写,还要在别人手里抢来看。”
邵坚强说:“不给我们看就算了,我还懒得睁眼睛!”
我说:“你们少吵点嘴,现在谈的是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