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像是看出了什么,对旁边的人说:“你们先出去吧!病人情绪不稳定,需要安静!”
高大男人过来想把母亲扶起,眼泪终于奔涌出来!不要,不要离开我!“妈――妈――,不要走!呜呜――”紧紧攥住那只手,仿佛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抓住了最后一点光亮。
“妈妈不走,妈妈再也不离开你!小欣乖,不要害怕!”妈妈挣开他的手,抱着我哭。那男人在一旁看着,满是怜惜。
医生在一旁忙碌着,注射药剂。
情绪渐渐缓和,才开始有那么点点安心。
好些日子过去,我的身体明显好转,情绪不再容易波动,于是回家修养。家?母亲带我到了一处很大很大的房子,说:“以后就住这里了!”
那男人关切地说:“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随后看了看母亲,又对我说:“晓彤的女儿,就是我的女儿!我会像对待亲生女儿一样待你!”他的笑很柔和,眼神真挚,难怪母亲会陷入。我叫他萧叔叔。
医生还是嘱咐母亲要小心不要让我受刺激。
其实我知道导致如此的原因,但很多时候,都不受自己控制。
在情况稍好的时候,在心理医生的陪同下接受警官的访问,他没有再穿警服过来,也就少了份庄严肃穆,带着和蔼的笑容显得分外亲切。多数时候,他并不直接问我那晚发生的事,而是像哄孩子一般陪我玩耍,跟我一起回忆童年。
十几年了,第一次感觉自己被所有人保护着,宠着,什么都不用想,不用担心奶奶日益虚弱的身体,不用为某个兄弟被欺负而强出头,不用担心父亲醉酒后的打骂……像个孩子般,无忧无虑。
周末的时候,叔叔和妈妈一起带着我去市郊的教堂。在圣歌中洗涤心灵,在孩子们的欢笑声中忘记哀伤。
又过了好些日子,风平浪静,医生来得更少了,警官叔叔偶尔来看下我,却再也没有涉及到公事。似乎一切都已过去。
妈妈和叔叔说为了扫晦气,也为了以后方便,给我改了名,于是我不再叫骆欣,而是有了个新的名字――萧晴。
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只觉得自己变了,变得沉默,变得懦弱,变得多愁善感……但是一想到能够在妈妈身边,那些所谓的武装又有什么用,因为我有这个港湾,就对未来不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