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在棺盖被掀起的那一瞬,焕雪再也支持不住,瘫软在玄煌身上。
――空空如也!
时间仿佛瞬间停滞,四个盗墓者在一刹那突然停了手,诧异地望着棺内――粉红的莲花花瓣在开棺的一瞬间脱水干枯,变成灰黄的色泽,几粒莲子星星点点地铺在雪白的毛毡上,没有华丽的陪葬品,也没有死者华服包裹下的尸身,只有素净的莲瓣,千年不朽的莲子,还后角落里一卷用锦缎扎好的羊皮卷轴。
欲望之火在悄悄燃起,一时间,四只手飞快地伸向那卷唯一可能有价值的羊皮卷轴!
刷刷――一排歃血毒针齐齐飞出,直袭那些昔日相伴的同伴,“双剑”俯身一躲,顺势抽出插在靴子里的银刺双剑,“妈的!”他喝道,猛地向“歃血毒针”挥剑而去。“紫金鞭”自然是对付暗器的高手,他双手一舒,如灵蛇般的长鞭将飞来的毒针一一截住,然后飞身往地上一抽,“啪……”一瞬间将正斗得厉害的“双剑”和“歃血毒针”双双震了个踉跄。
“好了!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差一点躲不过毒针,“九环刀”大喝一声,气急败坏地冲上去想要控制住渐渐狂乱的场面,可是,已经太晚了。
空气急剧升温,“歃血毒针”凝气,“刷”地将落在地上的毒针吸回,一边应付着猛扑上来的所谓兄弟,一边将毒针往玄煌和焕雪甩来,“呵呵,不能便宜了你们!”
“小心!”玄煌带起焕雪,朝半空躲闪,他不出手,以“非攻”自居,因为现在的状况已经一发不可收拾,自己和焕雪绝对不能再搅和进去了!
见玄煌没有出手的意思,“歃血毒针”哼哼地阴笑了几声,纵身躲过“双剑”凌厉的剑气和“紫金鞭”交织如麻的鞭阵,猛地一甩手,将一排毒针狠狠地甩向离卷轴最近的“九环刀”,“哼哼,大哥,小弟我先到一步哦!”毒针飞快地袭向“九环刀”,寒气逼人,显然丝豪不留情面。
“嚓――”当“歃血毒针”的手即将触到羊皮卷轴之时,冷冷的刀锋已然洞穿了他原本就瘦削的身体,将他的生命永远定格在这贪目圆睁的疯狂时刻――没有丝毫痛苦的表情,这种贪婪阴险的表情出现在一个死人的脸上,显得格外恐怖。
“九环刀”定定地愣在原地,握刀的手颤抖着,似乎不敢相信刚刚自己所作的事情――是自己,杀了自己的弟兄!
汩汩的鲜血模糊了水晶地上的人影,扭打得遍体鳞伤的“双剑”和“紫金鞭”也仿佛在这浓烈绝望的血腥味中清醒过来,难以置信地瞪着眼前的一切,呼呼地喘着粗气。
人者,忍也,于世违顺,人能安忍。
他已然不能再忍,只能退出人道……
气氛渐渐平静下来,“九环刀”长出一口气,将“歃血毒针”的尸体放倒在地上,“姑娘……请你为我们打开,我们的手上已经沾了太多污血,配不上这圣女的卷轴……”
焕雪怔怔地在众人注视下慢慢靠近,拿起了那个刚刚被拼命抢夺的卷轴――
冗长的经文,安详的佛祖绘象,静静地讽刺着眼前肮脏的一切,而卷轴最后,是一行细如蝇脚的小字:
“创世神初为三剑,统辖空海陆三界,三剑合一,力足以平六合五荒。空剑呈惨白星芒,遇云则灵;海剑呈幽蓝水光,遇水则灵;陆剑呈金红辉光,遇土则灵。”
幽蓝,金红……焕雪和玄煌低头望了望手中的配剑,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见卷轴上没有对他们有价值的东西,剩下的三个盗墓者有些意兴阑珊,便挑了几粒莲子,“走吧,圣女的陵寝已经被我们玷污了,此地不宜久留,姑娘和小哥,我们还是快些离开吧……”
人道的石门不知何时又被打开,汩汩涌出的污血仿佛正悄悄地履行着某种契约,解除一些原来不该解除的封印……而玷污圣女陵寝的罪名,终将需要有人来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