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我都不肯借。你这个呢?”我指指她手里那个小巧玲珑的拼皮coach包。
乐瑶有些沮丧,“这个颜色有点杂,不适合晚上用。我想穿一套黑白格子的无袖裙,最好能配哑金色的包,”她看我一眼,“不行就算了啦。”说着用力一吸奶茶,“嗖嗖”两声,像是在说“小气”。
我耸耸眉毛。她或许不相信,但我二姐的确对皮包,鞋子和首饰看得很紧;她认为配件比衣服更耐久,也更重要,所以从来不肯出借。
这段时间乐瑶和她的新男朋友,那个摄影师方建在一起,越来越幸福,也飞速地变时尚了。方建拍了五六年哺乳农妇和拾荒老头赚了若干大奖之后风格一转,加入一家当红流行杂志,专拍名牌时装和化妆品模特。
“很多人以为那种照片全靠电脑加工,其实摄影师的好坏很有讲究,”乐瑶说,“我也是现在才知道,我们随便翻翻的时装照每一张都要费那么多心血。”
乐瑶这次要参加的,是方建那个杂志的年会,“可以看见很多名人。”她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不能丢脸,也不能丢他的脸,“上次参加他们一个聚会,人家用的不是法国就是意大利的,美国的牌子,根本不能算时尚。”
“我去跟我表姐试试看,她有个不错的包,玫瑰金,颜色稍微亮了点,不过应该可以。”喝完奶茶,我们去吃饭,然后沿街逛了逛,乐瑶一路算计到地铁站,她爱上一个人的时候有种飞蛾扑火般的迷人激情,让男人以为她会为他做一切事情……哪个男人不喜欢有个愿意为自己做一切事情的漂亮女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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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节:十二。我们该为男人付出多少?(2)
“唉呀……”她突然停住脚步,看看自己左手,再看看右手,然后两手一起慢慢朝嘴唇靠去,眼睛瞪大,嚷一句“我的包”,扔下我,一转身,蹬蹬蹬往回跑。
“我的包,我的包,我的包…”乐瑶确定,她最可能把包落在了奶茶店。于是我们跑回去,乐瑶一边念叨一边在我们刚才坐过的位子前后左右搜寻,可是空空如也。
我们去问收银台的小姐,她告诉我们刚才那张桌子坐过几拨人。乐瑶颓然地在椅子上坐下,我问她包里到底有些什么,她开始一一回忆,回忆到一半,脸上浮起一种类似看“德州电锯杀人案”时的表情,“糟糕了,胶卷……”
“胶卷?”
“早上我陪方建去加班拍一个化妆品广告,拍完了他和几个工作人员一起去喝酒,要我把两个胶卷带回家,我…我忘记了…”乐瑶喃喃地说,“完了,那个模特是专门从北京赶来的,放在今天拍就是因为人家下午就要走…”
之后的两个小时在忙乱中度过,我们去那个区派出所值班室询问有没有人捡到一个高档女式皮包,当然没有,然后登记,挂失,乐瑶恨不得登广告悬赏。
我把神不守舍的乐瑶送上地铁,再回到二姐家里,已经十点多了。二十四小时之内,发生了很多戏剧性的事,大姐怀孕了,二姐要赶我走,我们想给老爸再找个伴,于乐瑶丢了男朋友的宝贝胶卷,我和那个叫岳洋的男人决定用科学手段决定我们是否有血缘关系。
人生里也许偶尔会有这样的日子,让人活得眼花缭乱,然后觉得不枉此生。
那天晚上,我的手机铃声一直没响。因为是星期天,也没有岳洋的节目。
我躺在床上拨弄着项链上的水晶双鱼吊坠,最后看一眼空荡荡的手机屏幕,关上了台灯。我想起早上他说“晚上给你打电话”的神情,随便得像在说“再见”,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记错了,他其实是说了一句“再见”,而我听成了“晚上给你打电话”。
于乐瑶在凌晨五点半敲响了我家的门。“昨天晚上我和他吵架了,”她无精打采地低着头,眼泡肿得像只金鱼,脸色苍白,“后来我就跑了出来…”
我带她去楼下对面一早开门的点心店吃早饭,两个人都半梦半醒,朦朦胧胧。乐瑶咬着一个小笼包,哭丧着脸。
“你昨天晚上在哪儿过的?”
“一家通宵营业的酒吧。”
“你小心点,那种地方坏人多。”
“无所谓,”她摆摆手,指指自己的脸,“我这样子,谁会来勾引。”
“你们吵得很厉害吗?”
她抬起脸,点点头,“他说我笨得像猪,两个胶卷都看不好,”她的嘴一扁,“我说你叫我这么笨的人保管胶卷,自己才是头猪!”
“很严重吗?”她又丧气地点点头,“那个模特很忙,而且,就算以后能再约到,人家也会不高兴。”
她趴在桌上呻吟,“我是不是真的很笨?”
“等一会你再去那家派出所看看吧,说不定有人捡到了你的包呢。”我安慰她。
“我会去的,”她在桌上趴了一会,抬起头来,用个果断的姿势擦擦脸,一咬嘴唇,“如果我把胶卷找回来,我会叫他跪在面前求我原谅。”
“你那本书怎么样了?”乐瑶恢复了一些精神,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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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胖妞答应下月底交稿子,不过还没最后签约。”
“她现在到多少公斤了?”“四十五。她还打算再减三公斤。”
“天哪,比我还瘦!”乐瑶叫起来。
“所以人家可以当减肥明星,”我说,“我们计划书封上写,‘理想与脂肪的比拼,意志向赘肉的挑战’,怎么样?”
乐瑶嘴里的豆浆险些喷出来,“不怎么样!”
“我也觉得不怎么样,可老板说这样才醒目,”我无可奈何,“反正我也想不出更好的。”那是我独立策划的第一本路上很有人气的减肥明星,八个月之内减掉二十公斤,人长得不错,文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