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胸前正插着一把匕首,那是唐乾临死之前托梦留给言朗的。正是刚才那险险的一瞬,言朗以匕首作飞镖扔出,在他的剑刺破自己的喉咙之前正中了他的心口。
“你真以为我心智这样薄弱?”言朗拔出匕首,“露个破绽给你而已,我的罪孽我自己承担,不用你提醒。”
酆都大帝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这匕首……”
言朗微微皱了眉,他其实也不明白为什么这匕首会伤到酆都大帝,只是刚才他心神受到干扰,千钧一发的时候猛地发觉手里已经握住了这匕首,而后完全是出于本能出的招。
酆都大帝常年着青衫,今天却穿了一身白色的长袍。他跪在地上,方才很快愈合的伤口通通浸出血来,仿佛他一身的铠甲正在裂开,在那白色的底布上染出大朵大朵刺眼的花团来。
他嘴角正滴滴答答地往下淌血,抬头看着言朗语气竟然有些欣慰:“终于……终于……”
那颗曾经不可一世而后又总是表现得沉稳的头颅永远地低了下来,言朗手中的匕首发出微微的光亮,转瞬即逝。
或许那匕首里面藏着千年的怨念吧,又或许他盼望着重生的那人从来没有想过要先走一步。因而终于什么呢?终于解脱了,还是终于不用再孤独了?
说不出来的都不得而知,那就不用再说了。
言朗撑着斩妖刀,紧紧闭起眼睛呼气,刀摇摆了两下他竟然险些没站稳。正在他疑惑自己现今的身体这样不堪一击的时候,他发现不是自己在颤抖,而是整个罗酆山,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