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玉华放弃了关门的想法,她停下来,而那扇门也并没有因此忽地被完全推开,依然是虚掩着,留着一条宽宽的门缝,似乎外面的人在与薛玉华做游戏:她用力关,外面的手就用力推;她不关了,那手也不推了。
谁的手?
她是谁?
薛玉华停了片刻,悄悄地去拉门。
那扇门慢慢地打开了,门口并没有任何人。
薛玉华好奇地举目望向院里,在那棵郁郁葱葱的核桃树下面,背对着她站着一个短头发的女人!从背影上看,这是一个年近五十的女人,身形奇瘦,身上的黑衣、黑裤显得肥大而空洞,整个儿看上去就像乡下人插在庄稼地里吓唬小鸟的稻草人。女人的脚上穿着一双古代的绣花紫底鞋,在中原的山村,这样的鞋子是只有死去的人才有资格穿的。
“妈妈!”薛玉华脱口而出:“妈,你怎么站在这里?你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不进屋呢?”
奇瘦的女人没有说话,也没有很快转过身来。
“妈,我是小华呀,快进来吧,外面湿气好大!”薛玉华轻轻地呼唤。
奇瘦的女人还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