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恸的哭号,来自侯丙魁家前面的一个红砖绿瓦的院落。
“走,我们去看一看。”土坤预感到这悲惨的哭声与侯丙魁、大脚婆们有联系,急步寻声过去。
在石佛镇来讲,这算是一个富裕之家。两层小楼,青砖大院,大龙门头儿琉璃瓦墙。此时红漆的院门大开,土坤三个人可以直接走进去。大院里只闻女人哭声,不见影儿。走进堂屋再往西屋瞧,只见一个女人瘫坐在地上,双手拍着大腿和地面,哭得天昏地暗一塌糊涂。在女人旁边蹲着一个40多岁男人,正在一边抹眼泪一边打电话,似乎是向公安机关报案。
“大姐,家里出什么事了?”曹玉娟走过去,曲膝蹲在女人身边。
女人停住哭,认出曹玉娟来,一把抱住曹玉娟说:“曹大夫,你,你可要救救我女儿啊!你快点救她!快、快!”一边说一边站起来拉着曹玉娟的手往床边走。
单人床上躺着一个女孩,脸色苍白,二目紧闭,双唇上没有一点血色。曹玉娟走过去伸手在鼻孔处试了试,早已没了气息。女人恸哭着跪下去,抱着曹玉娟的腿说:“曹大夫,全石佛镇的人都知道你是妙手神医,你救救我闺女吧,行不行啊?我这就给你嗑头了。”说着额头在地上嗑得咚咚响。很快她的额头上就鼓出了一个青紫的粘着血印的暗包儿。
曹玉娟和土坤合力才阻拦住这个女人。女人哭得眼泡红肿,嗓音全哑,就像农村唱大戏一样边哭边说:“我咋这么命苦啊,苦里挖抓地养了一个宝贝女儿却没有了哇……”后面许多话土坤他们都难取听得清了。
曹玉娟回到床前,掀开薄薄的灰色被单子。这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面容清丽,弯弯的细眉,紧闭着双眼,鼻挺如玉。扎着一根长长的麻花辫,辫子上面还粘着几根不易发现的草茎。虽然只有十六七岁,少女身体的女性特征已很明显,乳房丰满,乳头如两粒成熟的秋枣。曹玉娟紧皱眉头,令她非常惊讶的是在少女的胸部靠近左乳房的下方,扎着一根细细的竹签,透过白嫩的肌肤直插进心房。再往下看,少女并没有穿衣服,下体已经溃烂得惨不忍睹。曹玉娟明白――她不久前肯定遭受过非常粗暴的性侵犯。
土坤走过来站在曹玉娟身后。曹玉娟把那根竹签指给他看,非常奇怪,竹签虽然插进心房,却没有一点血痕,就像在墙上砸入了一根细细的铁钉。土坤脑海里急剧地转动着:竹签,竹子做的,如果是强奸犯,他为何要把一根竹签插入她的乳房呢?而且这样的竹签绝非一般人能轻易地插入人体。如果不是强奸犯所为,哪又会是谁呢?盯着少女的脸,土坤觉得这个少女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时又想不起来了。
“阿萍,你来认一认!”土坤喊阿萍。
阿萍一直在安抚那个痛苦的女人,听到土坤的呼唤,她才走过来用眼睛问土坤:“什么事?”
土坤同样用眼睛示意她看床上的少女,阿萍看了看,伏在土坤耳畔说:“前天晚上,观音河畔,那个被绑架的少女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