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身不由己慢慢地离开床,拖着一双凉拖鞋走到窗前,透过窗户,他看到侯丙魁站在院里,月光照在院里他那并不高大的身体上。侯丙魁下身只穿着一个大裤头,上身一件已经发黄的大汗衫几乎要盖住膝盖,上面反而露着排骨胸。他的皮肤在月光下散发出青铜色的光辉,是那种僵硬而且冰冷的反光。
“白――校――长――我――是老候啊,我能进去坐一会吗?我有许多话要对――你――说――”侯丙魁目无表情。
“老候,你先歇着吧,又喝多了是不是?”白军儒自心底里讨厌这个无赖,但表面上却不敢对他表现出太大的不客气。这个看似粗俗市侩的家伙,其实颇有心计,不然他怎么会抓住自己把柄这么多年都不肯放!
纪桂香从梦中醒来问:“老白,和谁说话呢?”
白军儒说:“没有谁,护校的老候。”
“这深更半夜的说什么事呀?明天再说不行吗?”纪桂香有些不高兴,她同样不喜欢那个丑陋的男人。
“没什么事,可能又喝多了,我出去看一看。”纪桂香看着白军儒披了件外衣,拉开门出去,月光把他纤瘦的身影投到屋里,瘦长瘦长的像庄稼地里用来吓麻雀的麻杆做成的假人。
“老候,有什么事说吧?”白军儒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看着侯丙魁。
“能不能邀请我进去,你只要说一句‘进――来――吧’,我就能进你――的屋――了!”老侯表情怪异而神秘。
白军儒心里很不高兴,这个时间能邀请他进来吗,他没好气地说:“有屁快放,有事快说,我还要睡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