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街道远处,忽然传来一阵警车鸣响。从观音桥方向驶来一辆警车,在大街上扬起一路灰尘。警车来到十字路口的杂货摊前停下,车门打开,人高马大的石佛镇刑侦大队队长侯建龙跳下车,身后紧跟着一个20出头的眉清目秀的小伙子,也是一身警服打扮。
侯建龙扑扇着衣服,大大咧咧围着水果摊转了一圈,用手拍了拍一个大西瓜,吩咐小伙子:“小伍过来,先搬50斤沙瓤红心的大西瓜到车上。”抬眼看到大脚婆,大跨步来到她摊前问:“大脚婆,我让你给我搞的新疆哈密瓜你给进货了没有?你不说你有特殊渠道吗?再弄不来我可要抄你的水果摊了啊!”
大脚婆早乐开了花,一拍大腿说:“大兄弟,大娘俺就是敢骗驴日的王八糕子,借个胆儿也不能骗你呀。你要的货昨个儿早到了,也不见你来取,我今早给放家里了。你帮我看着一会摊儿,我这立马就回去拿。”
“小五,跟着大脚婆去抬一箱哈密瓜。记住,不香不要啊!”侯建龙吩咐。
那个年轻的小伙子刚要迈步,被大脚婆伸手拦住:“你们当差干革命的太辛苦,坐在这里吃瓜吧,我一个人去就行了。”一边说一边借了邻摊30多岁小个女人的三轮车,身子灵巧一跃跨了上去。小三轮车一阵叮当作响拐进悠长悠长的巷道里。
古镇巷道里,因为天热都把人堵在了家里,现在已很少有人走动。大脚婆风风火火地蹬着三轮车,一路吱吱哑哑匆匆前行。汗水如雨点一般从她的脸上往下淌。她顺手抄起搭在肩上的毛巾擦了擦,脚下更加用力蹬车。
大脚婆的家是一独门独院,来到院门口,看到小院的门虚掩着,大脚婆嘟囔一句:“娘的,早上走得急,敢情把破门都忘记关了。”下车推着三轮车进到院里。抬眼看屋门也没有锁,大脚婆稍一愣神大声说:“死东西啥时候回来的?你死在学校才好哩!还知道有这个家吗?”
吱哑一声推开门,侯丙魁像幽灵一般,正直愣愣地站在堂屋中央。
大脚婆看也不看他,径直走到西屋去,屋里面堆着大大小小满箱子的水果货物,她伏下身子打算把最外面的一个写着产地新疆的哈密瓜大水果箱抱起来。这时候,大脚婆感到一双冰凉的手掐住了自己的腰,她不耐烦地说:“老不要脸的,不帮我做活,想做啥呢?”
“俺想你了!”侯丙魁紧贴着大脚婆的后背,涎着脸歪着脑袋凑上来。
大脚婆感到从自己男人口腔里喷出一股浓重的腐烂味道,她厌恶地把脸扭到一边,努力远离开他那张臭洪洪的大嘴:“你又吃大蒜了?几天没刷牙了?”
“是咱下面的小弟弟想你了!”侯丙魁一边说,手也跟着不老实起来。
“这会儿不行,刑侦大队长要买咱的整箱哈密瓜,一下子能赚它十几元哩。你别耽误我做生意。”大脚婆口气软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