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ven一听,哪里有,我的医院也是很忙的,我只是一个不务正业的医生。
得了吧,赵家的公子哥,谁不知道你那间医院也是挂名医董,嘿,我说,你美国学了那么多年医生,回来又在医院里呆了那么久,你做过一次正经的手术没有?
当然……当然有!seven狡辩道,我可是专业的妇科医生,当然作为妇科医生都不需要动太大的刀。
那你太太生产,你帮忙了吗?
医者不自医,这个道理你不懂吗?
jeff笑了,你又不生孩子,又没让你医自己咯!
赵家和李家是世交,seven和jeff是一起长大的,两人感情甚笃。双方都是家中独苗,两个人又年纪相仿,jeff只比他大一岁,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就像是兄弟俩般的亲密无间。
jeff前脚刚踏进酒店的总统套房的门,后脚seven的电话就从香港追了过来。
喂,jeff到上海了吗?
当然,刚到酒店。jeff一边接起电话,一边把外套脱在一旁,窗外是黄浦江璀璨的夜色,车水马龙间,沪派繁华尽收眼底。对了,去上海的拍卖行进行拍卖需要什么手续吗?
当然有!曼迪没帮你搞定吗?
不是说了曼迪在马来西亚。jeff怪seven,大男人做事不要事事依赖她。
曼迪不是你的私人助理么?
对呀,她是我的女人,你干嘛老提她呢?jeff的这句话似乎有点截中什么。
好啦,好啦,你女人多,不跟你比。seven说完又调皮了一下,说不定啊,在上海又有你的女人在等你!
我的女人?jeff的脑海里确实闪起了一个女人——她叫做金莉莉。
遇见金莉莉的那年,jeff十八岁,跟着父亲回宁波老家迁移祖坟。事情完毕后又跟着父亲来到了上海,听父亲说还有个什么事情要办理。他们租住在一间石库门里头,那是个暮春初夏的年份,蔷薇花在橘红色里弄的缝隙里盛放出鲜妍与芬芳,伸出手指,空气从指缝穿过,里头尽是黄梅雨季的诗韵。一个女孩,约莫十七八的样子,把着两根辫子,一身白色碎花五分袖旗袍,一路走一路唱着歌路过他的门前。他站在那里听,一动不动。曲调是一般的小曲,蹦出来的歌词却是句句吴语软侬的唱腔,听着听着jeff的耳朵就酥软了,他的心也荡漾起了涟漪,一阵红晕泛起,一个男孩子竟然也脸红了起来。想再追过去,只留一个唱歌的倩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