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宜回到园内,见烟儿坐在池边轻蹙眉头,怔怔地望着水面发呆,不禁叹了一口气。
听到声音,烟儿回过头去,“娘,您出去了?”
桂宜看着明显憔悴下来的女儿,心疼着。自从那日早上回来后,便愁眉不展,话也少了很多,常常就这样失神地坐在池边。问她,她咬咬嘴唇低下头去,有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这还是她一贯纯真快乐的女儿吗?桂宜急了,威逼之下终于让她开了口。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扑进母亲的怀里,哭诉了那一夜发生的事情。桂宜气得直哆嗦,那又有什么办法,现在能替女儿说话的只有她了,她要保护女儿,不能再让已经远嫁的凌落耽误了女儿的幸福。倪令襄,你想在捡了便宜后一走了之么!哼!桂宜恨得牙根痒痒。
桂宜笑了,“烟儿,快回房去,娘亲自去给你熬莲子羹,你看,你都瘦了。这样子怎么当新娘子!”
烟儿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母亲,不明白这话的意思,眼神空洞的,“娘……”
桂宜笑着拉起她,“走,快跟娘进去。听娘跟你说,过不了几日,娘就让你披上嫁衣。我女儿将是这世界上最漂亮的新妇!”
江正鸿在书房里背着手徘徊,唉,家门不幸。刚走了一个女儿,一切计划才刚刚起步,怎么就又出了这一档子事?冷程风,一切都是因你而起,江家的不幸,我两个女儿的不幸,所有的这些,都是托你的福。如果你以为一切就罢,那你是真的错了,你太不了解我江正鸿了,我要让你,让莫天忘把这一切连本带利的还给我!
令襄?他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本来也是有此意,这样一来反而更容易了些。不如就这样,自己也老了,何不把基业都传给他,岂不更有力!借他的手除掉那两个人!想到这儿,江正鸿不由得笑起来,那声音苍冷,可怕。
“义父,您找我?”倪令襄进到书房,也不抬头。他亦明显的憔悴了许多,落儿的事,烟儿的事,都让他焦头烂额。他甚至想过要来自首,对烟儿负起责任,但是,一想到落儿,他又犹豫了。
江正鸿叹了一口气,“令襄,这二十几年,义父对你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