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急忙伸手示意,两人几乎同时闪入对面小弄里。院子里传来“橐橐”两声,来人已跟着进来。成守道抬脚便往楼上去,显然没有将两人放在眼里,上楼时还故意弄出一点声响,站在被花墙隔断的廊道上,院子周围的情景尽在眼底。下面两人却是一副悠闲的模样,在中堂附近转了一圈,一人往前厅走,另一个高个子便转向后院去了。老头就在后院的厨下做着下酒的菜。成守道啐了一口:“鼻子倒灵,斜白山庄的人就这副德性。”
那人过去不久,便传来老头“呀呀”的叫声,象从柜子的黑暗中发出。老头被高个拎到了中堂,前面那人马上回转来。高个子苦笑道:“咱们兄弟真是命苦,找了半天,就逮到一个哑巴,好像还是个聋子。”
“傻兄弟,哑巴多半是个聋子。跟这个老头比,咱们的命算是不错了。你给问问,那边房子里有人没有。”这人年纪稍大,想必是师兄。一屁股落在成守道刚才坐的椅子上。
高个伸出两个指头:“问了,就说了两个字。”
那师兄道:“哪两个字?”
高个道:“呀呀。”
成守道“噗哧”一下笑了:“就这点伎俩,也跟老子弄花样。老子在这儿站着,已是瞧得起你们了,还不快滚。”
那师兄看老头并无反应,仍然装模作样地道:“丫丫?那是女人的名字,师弟,咱们过去把她找出来。”
高个道:“她要识相,还是自己乖乖出来,让咱哥俩过去,这深宅大院的,可没有吃素的人。”侧过耳朵,厢房里静悄悄的,跟灰瓦上的夕晖一般安静。刚才这场戏是白演了。
那师兄不耐烦地对老头挥挥手,老头几乎给吓坏了,好一会后才慢慢往回走。师兄道:“算了,咱兄弟就这个命。我看外面空地上还拴着两匹马,该是欧阳的人,他们可能坐船去前面小渔村找了,咱们回去吧,别让他们笑话咱兄弟俩想帮主之位想疯了。晚上城里还有大事。”
高个却不想走了:“师兄,咱们再去那边屋子里走走,死了心才好。”
那师兄叹道:“说你你还不服气,跟着我出来两年了,一点长进也没有。人家都翻了个遍,还能把好处留给你。”
高个往后看了一眼:“咱们找了半天,早饿坏了,那老头正在做酒菜,撞上了吃一点再走。”
那师兄起身出了大堂:“你这是自找麻烦。”
成守道看着他们跃出围墙而去,道:“这还识相。真要吃了咱们的东西,我要你照样吐出来。”
邓钟道:“真吐出来,你也没胃口了。”两人笑着下楼来。
回到大堂不久,老人端着酒菜过来。邓钟在老头的背上轻轻拍了两下,老头拍拍自己的胸口,又指着对面花墙,摇了摇手。投给他们一份信任。
成守道喝着酒,嘀咕道:“这倒霉的女人是谁呢?”见邓钟眼睛活动着,并不说话,因道:“在江湖上走,只有把自己的功夫练结实了,当然,你不是天下第一,你还得找一家靠山,这女人多半是投往刘岛主的,象你我都还是孤魂野鬼,没个着落,任人欺侮。四大家族现在能做的,便是想方设法阻止及至岛大会,这两天周围是不会有一块安静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