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违蜃气师的宗旨。蜃气术的精髓就在于如何控制幻象,一个不懂得运用幻象的蜃气师,不是合格的蜃气师。”
我靠,还有这种说法?老头,不是小爷我要鄙视你,你们这些祖宗也太形式主义了!就爱搞些唬人的东西。
老头凹陷的眼睛看出了迟睿的心事,他叹了口气说:“看来你也并不是绝顶聪明,连如何掩人耳目都做不到。”
迟睿灵机一动已经想到了可行的办法。老头你可别小瞧人!小爷我是不屑你们的形式主义,要掩人耳目那不是简单的跟一加一一样!
“师父您是说,只要在释放蜃气术的区域外围制造出一些假象迷惑别人的眼睛,就可以瞒天过海,对不对?”这个时候迟睿爱死自己家那些喜欢说成语的佣人了,瞒天过海这个成语用的多么精辟!不佩服自己都不行!
老头又一次欣喜起来,他呵呵一笑,“呵呵,看来我果然没有选错人!”
迟睿耸耸肩膀,“两个条件我都答应。这个蜃气术要怎么学?”
老头静静的看了迟睿片刻,看的迟睿心里直发毛。
难道这老头看出我是在敷衍他?第一个条件,去做两年的保镖,迟睿是觉得合情合理,他愿意遵守约定的。可第二个条件,迟睿却觉得没有遵从的必要。反正老头自己也说了,蜃气术的修炼方向全凭自己掌握,那迟睿就来个只用气,不用幻象,这不就可以很低调了?搞那么麻烦做什么?
“今天我们就先回去吧,黄莺也该等急了。”
哈?
老头你耍我么?吊起了小爷我的胃口又卖个这么大的关子!
虽然不满,可现在老头是迟睿的师父,他领教了蜃气术的能力后,根本不敢对老头造次。老老实实走到老头身后要去推轮椅,老头却说他可以自己摇轮椅,让迟睿先走。
真是个怪老头!迟睿腹诽着按老头说的,自己先走出破屋。但他身后的老头并没有急着去操控轮椅,而是又一次张开手掌。
迟睿满腹牢骚走在前面,没有留意到身后已经起了微妙的变化。破屋里,老头的周身泛起一片幽蓝色的氤氲之气,这些气,慢慢的从身体的各个部分往老头的手掌凝聚过去,最后集中成铅球大小的光球。
当光球的形态稳定之后,老头又抬起左手,他的左手立即形成一把同为幽蓝色的巨弓。老头把右手的光球搭上弓弦,厉声喊道:“迟睿!”
迟睿再次受惊,他本能的迅速回头,只见老头手持巨弓,他还没看清是怎么一回事,就有一束蓝光从老头手中射出!只是刹那间的功夫,那道光就径直射入了迟睿的眉心!迟睿真真切切感觉到自己的头颅被什么东西射穿,一股凉意顺着头颅被打开的创口,疾速蔓延至他的四肢百骸,每一处脏器、每一根血管和经络、甚至每一个细小的毛孔,都被寒冰一样的冷气侵入!
抱紧双臂,迟睿蹲了下去,把身体缩成一团。就算是这样,他还是被冻得全身发抖,牙齿打颤。与此同时,不远处的黄立也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瘫软在轮椅上。但他深陷的双眼,还是死死盯着迟睿,不肯转开视线。
刺骨的寒意之后,接踵而至的是万蚁钻心的痛楚。迟睿浑身上下每一处关节都好像要被扯断了再重组一样,他的皮肉也开始剧烈的抽搐。随着他的不适越来越严重,在这一片拆迁区的天空上方也出现了令人震惊的画面。
一整片的天,顷刻间出现了五种颜色:赤、橙、黄、绿、黑。
这些颜色浓重的遮挡了天上的月光,渐渐混在一起,几经扭曲之后,其他颜色统统被黑色吞并,而那一大片漆黑的瘴气也慢慢形成骇人的造型!
那是一张恶魔的脸!骷髅一样的面部,长着巨大的,黑洞一样的嘴巴,参差不齐的牙齿颗颗尖锐!
黄立强撑起身体,用他体内剩余不多的蜃气在拆迁区周围制造了隔离屏障。但是,屏障坚持不了多久,黄立身上的蜃气马上就要流失殆尽!
“啊!!!”迟睿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他已经疼的快要失去意识,只是体内充斥的巨大能量并不允许他就这么倒下!他在挣扎,在跟自己进行一场艰苦卓绝的斗争!
每一代蜃气师把蜃气术传给下一代蜃气师的时候,都会发生蜃气能量的暴走现象。但黄立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么强烈的失控。他当年也只不过是摧毁了一间老屋,可今天看这片黑压压的天,这片拆迁区怕是都要被毁掉了。
随着一声强过一声的轰然巨响,黄立知道,周围的破屋正在逐个倒塌。他想的不错,天空中黑色的恶魔已经压向地面,它所到之处,不但破屋倒塌,连散落下来的残砖破瓦也会紧跟着被碾成细腻的碎末!这些碎末,都被强风送进了恶魔的嘴里,看上去就好像是这只恶魔在觊觎整个世界,恨不得把世上所有的一切都吞吃入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