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天色,冰冷的小楼林立,看上去竟然像是一幅黑白色调的年代久远的图片,跟火红热烈的年初一相去甚远,陆苏雨站在家门口遥遥看向远方,满地都是血红色的炮竹残渣,星星零落在各个角落,风瞬间吹起,赋予了他们格外落寞的美,可在女孩的眼里却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岳儿,你老站在窗台那干吗?快过来呀!这暖和。”齐家老人心疼的要拉小孙子靠近火炉。
“妈,我记得去年回家的时候有给你带一台电火炉!怎么没看您用呢?要是冷话插电就可以用了,方便呀!你们俩老也不用费心去买炭火。”齐兴建的妻子好心的说,她是一名教师,说话温文尔雅的。
“老人用那些个碍事,习惯了土方法,用不惯洋货。”齐家老爹说话直截了当。
“妈,老人家自然有它们的方法,这不是也挺舒服的吗?”齐松明显还没有睡醒的样子,抱着身体一个劲的给双手取暖,他斜着眼睛瞧了眼齐岳,但他并不打算去理会。
“看你这手冻成什么样子了?你这傻劲,唉……”都说老人家心疼长孙比较多,可这个奶奶偏偏心疼小孙儿齐岳,她用双手捂着孙儿的手,要拉着围到火炉旁取暖。
“奶奶,您冷吗?我没事的,就让我在这儿站会吧!”齐岳不时的回头和家人说话,但视线从来都没有离开过陆家的大门。
“你这孩子,和小雨吵架了?”
“没!奶奶,这冷!您让我一个人在这站会,等会没事我就过去陪您。”
齐岳正说着,视线围绕在一个娇小的人影上渐渐的移动,他看见陆苏雨独自一人颤颤巍巍的从别墅里走了出来,毫无生气,那样子活像一个灵魂在街上游荡,根本就不等老人家反应,他拔腿就往门外跑去。
寒风瑟瑟,单薄的女孩双脚像是被拴上了铅,一步一步的,非常缓慢的挪动着孱弱的身体,男孩急速快走到女孩身旁,他的目光温柔如水,脉脉深情的注视着女孩消瘦的脸孔。女孩痴痴的笑了,像一朵盛开的百合花朵,孤独而美丽,她伸出一只手触碰到男孩的脸颊,指尖能传来淡淡的温度,那感觉仿若一片烟云中的透露的微弱的光。
一瞬间,男孩感觉到女孩指尖的冰冷,那是一种凌厉的冷,顷刻就冻住了他的心脏,血液停止,他再也无法顾及太多,敞开怀抱将女孩紧拥。齐岳顿时感觉自己是一个男人了,他能用自己的臂膀保护心爱的女孩,隔绝在外的世界即使多么的寒冷,他下定决定只要有自己在,就决不让爱的人绝望害怕。
“……不开心就哭出来,雨,没事的,没有什么是解决不了的,相信我,你不是孤单的一个人,你还有我。”齐岳轻声问怀里颤抖不已的陆苏雨,他的怀抱紧紧的包裹着心爱的人,一刻千年,他渴望永远的拥抱住心爱的女人,就这样紧紧的感受到彼此的温暖。
“……好吧!如果你愿意,我们离开吧!小雨,只要你决定了,我随时都带你离开这座城市。”
有些话,有些人,也许是会被一辈子记住的。这温和柔软的声音缓缓的抚过令伤痕累累的心,陆苏雨抬头仰望眼前的男孩,她的眼神迷蒙忧伤,她的面色惨淡入水,她的心思如同柳叶般细微。
齐岳也陷入了无尽的忧伤中,他认认真真的看着眼前的陆苏雨,甚至已认为现在就是全世界了,但是陆苏雨的意识早已混浊,她脑子里,心里,血液里全部都只记挂着一个人,她仰面看着的男孩,眼里看见的是面容平淡的脸,指尖触摸到的紧锁如峰的眉宇,脑海中回荡的是温润入水的言语,于是,泪水齐刷刷的落入尘世。
柔弱的声音却如同锋利的针尖,刺进了齐岳的心脏,陆苏雨说,“哥,究竟是为什么?既然……既然离开了为什么还要回来,为什么?……我的心很疼,你知道吗?难道你从来也不肯给我解释……是为了不让我更难过吗?……我像个傻瓜,我……我就是一个十足的傻瓜。”
一双迷惘而幽怨的眼睛,另一双眼睛却温润柔软,眼神交汇,好似在世界的正中心陆苏雨看见了自己心底的全部,而同样流离的齐岳,他看到的自己是如此的迷蒙,害怕是他所有的心情,原来心被一个人占据的感觉不是幸福而是害怕的,害怕也许心的位置空了,他就会伤心的死掉。
此时,百米开外的陆家,杜希萍正推开了女儿的房门,她已经身心疲惫,只想要看见女儿熟睡的脸,渴望得到一点儿安慰,但床上空空如也,她愣有半响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瞬间,她狂奔下楼,悲伤已经止不住的变成了哀恸,仿佛心中一道斑斑的伤口被割裂,疼痛瞬间欲死。
“你别急,小雨,肯定是回那边的家了,我去开车,你别急。”陆涛豫根本控制不到发疯的妻子,他抓住妻子的霎那发觉自己的手臂也在颤抖着,他比谁都能了解这个决绝的女孩,会用什么样的方式来报复父母的残忍。
“小……”齐岳哀伤的注视着眼前的女孩,慢慢的拥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