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帘后,日光昏暗。
“兴国!别,孩子们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齐兴国气红了脸,执意要出门教训两个不成器的儿子,门刚打开,陆涛豫一把抓住朋友的胳膊,直微微的摇头,他的视线离开了庭院中的一对儿女,沉默的带上门,又回到了书桌旁坐下。
“涛子!你不管,我得管,他们这样闹会出问题的,这么冷的天,小雨的病?她的身体那能禁得住,岳儿这孩子,太不懂事了。”齐兴国急切,几欲再次拉门出去喝止自己的儿子。
“你去说什么?年轻人的事,我们是管不了了,他们肯定也是不希望我们做父母的干预,给他们一点自己的空间吧!”陆涛豫轻咳,侧了侧身,继续盯着茶几看,神情愈发的凝重。
齐兴国左右思量,摇头深叹了口气,身体重重的压在老爷椅上,“养不教,父之过,齐岳都这么大一个人了,怎么就那么不懂事呢!”
“难道你忘记了吗?充满着爱恋、冲动和激情的青春也曾经在我们的身体上碾过,而此时这些疼痛正是他们在经历着的,我说,兴国,你、我都不想看到当年发生在我们身上的悲剧再发生在自己的孩子身上吧。……他们自己的故事,就让他们自己去写吧!其实无论是什么样的选择,都是年轻人做出的,我们都不要再过问了。”
陆涛豫轻捻茶杯小酌一口,齐兴国在他的脸上再也看不到青春的痕迹,除了忧伤,剩下的也只有忧伤了。
“涛子,咱俩那么多年了,说句掏心窝的话,即使不能忘记,也该介怀了,那些曾经在故事里的人大都已经不在了,都过去那么多年的事情,该放下的,就放下了吧!”齐兴国话说,自己却渐渐的陷入回忆之中。
良久,陆涛豫悠悠的吞吐出一个词,他说,罢了。
齐岳的一只手非要紧紧的握住陆苏雨的手,他抬头看着天空,眯缝着眼睛看着似雨非雨的水珠飘落在自己的脸颊上,感受一滴又一滴的冰凉。
“齐岳,你抓着我的手干吗?我还跑掉不成?”陆苏雨冒火的对齐岳大声的吼,显然已经生气了,可齐岳根本就不当一回事的,继续抬头看着天空微笑,陷入自我陶醉中。
“你放开我,我不想和你吵。”陆苏雨已经在下最后通牒了,她没有心情一同去欣赏天空中飞舞如花碟般的飘雪,她突然很想逃离,越是被束缚了手脚,她就越想摆脱一切。
“雨,走到今天难道我们从未预见过吗?逃避,任性就能解决问题?当初我们的承诺,你忘记了吗?……当然,,如果你不想承诺下去,我可以放手,但是你确定,你已经找到比对我的喜欢还要喜欢的一个人了吗?一个可以无条件照顾你一生一世的男人……”
齐岳的声音很有磁性,即使是恳求的语气,在齐岳口中说出来,却不过是一个疑问句,他的高傲如同沙漠里的胡杨,独立,自尊。
“……对不起,我承认,我不甘心,我害怕,我不想任人摆布,难道你不知道我妈在利用你爸的势力吗?她的事业做得越大,就意味着需要更多齐家的帮助,你知道她做的是什么生意吗?……齐岳,你爸是清廉的,你放开我好吗!我们俩在一起本身就是错误……疼!”
陆苏雨乞求,泪水几乎夺眶而出。她不想做傀儡,不想做自己母亲的傀儡,被安排好人生,然后照着别人的轨迹一步步的走下去,她究竟活着是为了母亲还是为了自己。齐、陆两家纠结不断的情谊,绵绵如山海,掏不尽,解不了。
“雨,大人们的事情不该你操心,至少我们俩之间不是没有情感的,你和我,在一起的年年月月,难道是建立在利益的基础上的吗?……雨,我说过,绝对不会在你爱上另一个男人之前放开手的,可是现在你要我放开你,好,但是请你给我一个理由!”齐岳洁净的脸颊上,干净如云,他执着的坚持着可能根本就不存在过的‘理由’。
“我……”陆苏雨用力的咬自己的嘴唇,她明白自己的固执、倔强没有理由。
齐岳看着鲜血渗透过陆苏雨的皮肤,溢过嘴唇,他有一股冲动想要伸手拭去盈溢出的血水,手伸到半空抽了回来,另一只手渐渐的失去了力量,当松开右手心中紧握住的陆苏雨的左手时,他侧脸对着空气苦笑。
陆苏雨凝望的眼神变得畏怯,她最不想看到为他伤心的人,却难过的笑出了泪花,悲伤涌溢,于是她更加的不知所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