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阳光格外的懒散,当太阳还没有照耀在大地上的时候,落雪纷飞一片。
正是人群来往最多的时候,大人牵着孩子的手幸福急切的奔向各自要去的地方,老人晨练回家带着豆浆油条满足充实的又开始了一天的生活。林译身穿大绿军装紧紧的包裹住自己,在人群中显得孤单落寞。
“如果当初选择留下来,雨应该跟自己很亲密吧!曾经看到过一个作家写的一句话,他说,一起长大的哥哥,女孩会把这样的哥哥当作仅此于父亲一样重要的角色。也许自己在小雨的心里比父亲更重要,也是,他们相依为命在一起生活的日子即使是现在都鲜明在目。唉!生活有时候很喜欢嘲弄人们,有时候对人很宠幸,于是把全世界最好的都给与,有时候却很残忍,把人们最珍视的一切在瞬间全部收回。”
林译面如土色,愁容在眉间惨淡的连成一条线,一个人孤单的站在人群中,任由来往的人从自己的身边穿过。
“林译,你怎么还不回家?大冷天的,你冷呐?林译?”一个同事站在小区大门口,对林译喊。
“……这就回去了,你先走。”林译惨淡的笑,才发现肩上滴落的雪花已散化成了雨水,他利落的拍掉水花,转身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林译一步步的挪动脚步,他从来也没有觉得自己的身体又如千斤般的石头,竟然有些痴、有些醉,沿路走来,他发现一直有辆小轿车不远不近的跟随身后,良久,他并不回头去看,而是慢慢的继续自己的路。
“嘟……嘟……”
汽车司机不紧不慢的按响喇叭,林译没有停下脚步,小轿车仍旧跟了很长一段距离,突然的就停下车,随后,只听见身后车门“叭”的一下关上,一个急促的脚步跟上林译。
“你想说什么,直接了当的说吧!”林译连站着都挺直着身躯,一副傲骨不肯低头的姿态,更不回头看身后的人是谁。
“我们坐下来好好的聊聊吧!”
站在林译身后的人声音很醇厚,像一股力量可以穿透进人的身体,十年前一个突然出现的男人站在林译的身后,他说,“孩子,你有在等谁吗?他来了,他来接你了,我的孩子,我来晚了,请你原谅我。”
“没有必要!你走吧!”林译直视前方,虽然他不知道未来该怎么走,但还是知道路那么长,自己绝对不能退步,更不能失信于人。
“小雨,今天订婚了!可她并不快乐。”身后的男人悠悠道来,仍旧镇定如初。
林译瞬间如雷入耳,他整个人立在原地,英姿消散,僵硬如石,想要挪动身体,却无法动弹,他知道小雨订婚了,就在今天,他心里已经默念了千百遍,可,这个男人说,“小雨不快乐,她不快乐,她不快乐。”
“前面有一个餐厅,我们谈谈吧!”陆涛豫与林译同肩,两个高挺的男人站在一块却对比鲜明,一个厚实伟岸,一个单薄微弱,两人相似之处除了他们共同坚挺的鼻梁,还有就是坚毅如松的眉宇间夹杂着的淡淡的忧愁,就像与生俱来一样。
林译仍旧呆若木鸡,陆涛豫顿了顿又说,“孩子,该考虑你自己了,当年你为了给生病的妹妹更好的生活条件,放弃了本该属于你的世界,我知道你们兄妹情深,你……偿还了她们家对你的养育之恩,就像我现在做到的一样。”
“属于谁的都一样,我们现在都过得很好,雨她有了属于她的生活。”
“那么你呢?当初你是怎么想的?我给了你妹妹一切,那个承诺在今天就该结束了,今天她就要和一个很好的男孩定下终生的婚约了,这是你想要的吧?现在你该想想自己了,你打算一辈子都在小区做小保安员吗?”
陆涛豫带着林译走进了一个小餐馆。
“对不起,我们这里还没有营业!”一个服务员看见他们走进来立刻上前说。
陆涛豫二话没说就从自己的上衣口袋里掏出钱包,从厚厚的钱包中抽出了三张百元大钞递给服务员,然后微笑着说,“给我们上一壶茶就好,当然如果有早餐的话就更好了,谢谢。”
“哦!好的。”服务员小姐脸上的笑容如花朵般展开,“我马上就给你们沏一壶茶,早餐我给你们到对面的早餐摊上买,不知道这样可以吗?”
“可以的,谢谢你了。”陆涛豫笑着说,找了一个靠近里面的位置坐了下来,林译跟在他身后却犹豫了片刻坐下。
服务员飞快的走没了人影,立刻另一个服务员上的茶来,笑脸殷勤。
“应该习惯了早起,但是没有习惯过晚睡吧!工作适应吗?”陆涛豫一落座就有些莫名的兴奋,见林译不动声色,又开腔,“饿了吗!我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一餐吃五个馒头都不在话下。”
“我们有话开门见山的说好吗?”林译毕竟年轻,说话直来直往。
陆涛豫并没有改变脸色,对林译的笑容很是慈爱,很是纵容。
“还记得十年前我们之间的对话吗?”
“当兵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不是为了谁而去做的,我为了自己的理想付出了九年的时间,我心甘情愿。”林译的话语中无处不体现着他的坚毅。
“只有如此你才能蜕变成真正的男人,才能有一个男人该有的担当,就像你当初所作的那样,放弃本来该属于自己的生活,把最好的留给了妹妹,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出你所作的抉择的,十年前你就很勇敢了。”
陆涛豫注视林译的眼神里充满着赏识还有一个父亲对儿子隐隐的疼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