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傻孩子!怎么就长不大的呢!”
齐岳轻轻的抚着陆苏雨的额头,他有着高挺的鼻梁,精致的五官,在任何角度看去都会令人心悸。陆苏雨睁大了眼睛看着齐岳,视线一晃,似乎看到哥哥在对她微笑,温暖得像是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可再晃神去看,出现在眼前的人就变成了身穿白大褂的齐岳医生。
陆苏雨总是这么精神恍惚,很多时候她都觉得齐岳是哥哥,他们一样细心温和,一样有着阳光一样的笑容却紧锁着眉端,一样会的会用最简单的沉默来诠释爱的心意。
“听说你又打算做傻事了?小朋友,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难道生命对于你来说真的就那么……毫无意义么?”
齐岳总是带着淡淡的微笑,即使夹杂着哀伤的笑脸,仍旧可以给人一种力量。陆苏雨傻傻的朝齐岳展开笑容,一滴泪悲伤的落在枕巾散出花来。
“我没事!……挺好的。”
每一个从胸腔里剥离出的音节都感觉扎心的疼,陆苏雨脸色苍白,嘴唇淡薄如蝉。
“我没事这三个字是不是都成了你的口头禅了,疼或不疼都说,小朋友都像你那么听话,那做我们医生的都高兴了……你别动了,我说过我会全权照顾你的,要是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我的这份工作也就泡汤了。”
齐岳的一身白色大褂才惹得陆苏雨侧目。
“你……”
“叫你别动,好好休息吧!我在这儿守着你好了,不是哪个实习医生都会第一天实习就要求上夜班的哦!你面子可不是一般的大,好好躺着就当作报答我了。”
“那个……”
陆苏雨想说话来着,但是后来放弃了,只大睁着眼睛看着他,脑子里浮现的却是哥哥的笑容。陆苏雨很喜欢齐岳的笑容,总是挂在脸颊上如同每一个清爽的早晨升上云端的太阳,愈发灿烂折射出光,她孩提时的记忆里,哥哥也总是那样对她微笑,然后很认真的告诉她,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的。
“听说你哥哥回来了……送你来医院的时候,我看到了站在萍姨身后的人,我猜有一个人就是你哥吧!能把自己的腰挺得像一棵松柏树的人,还真得像你哥那样当过九年的兵才行。”
陆苏雨仰脸看齐岳,欣喜、自豪,当然也掺杂着几分沮丧。
“看你那样?很高兴我这样说他吧!……”齐岳温柔的抚去白棉被上的一个小棉球,永远都是一副淡淡的笑容,“小雨,从来也没看过你脸上有这样的表情,看得我都吃醋了。”
“怎么……没有?”
“刚才你是不是在想,‘是呀!那个腰杆挺得笔直的人肯定就是我哥了,他很优秀吧!’我说得对不对?……你以为大家的智商都像你一样还停留在孩子阶段吗?我可是国内一流医科大学临床医学专业的优秀学生,观察能力和判断能力都不是一般的厉害的哦!你这个小朋友,小学都没毕业就开始置疑我的专业了,我很郑重的告诉你,本医生喜欢罚不听话的小朋友……吃药!”
齐岳三分玩笑七分生气的说,配合上脸部表情十足的像是在逗一个淘气的小孩子。
“喂……”
“我,我什么?说你是孩子你还要和我争辩,昨天晚上是谁说要约我见面的。”
陆苏雨再一次皱起了眉头,眉角上扬。
“眉头一皱要老十岁的,小孩子那么多忧愁!”齐岳的笑声很干净,就像一泉清水,沁人心扉“好啦,我正要离开医院,就遇见萍姨开车送你过来了,然后我就申请提前上岗了。”
“我妈呢?”
“嗯,她很着急,不过有我在这里,她放得心,所以我就让她走了。”
沉默良久,陆苏雨微微的摇头,然后撇过头去,齐岳也突然陷入了沉默,他想要问发生了什么事情,想想,没开口。
“他们之间有事情在瞒我,没人跟我解释。”
似乎半个世纪以后,陆苏雨打破了沉寂。
“很在意吗?”
“嗯……不是……可是,即使在意又能怎么样?”
“小雨!很多时候解释并不具备说服力,一个男人,并不会什么事都拿解释这个词来推搪,真正具有说服力的是事实。”
明明很深沉的话,从齐岳嘴里说出来,格外的舒心,陆苏雨眯着眼看这个男人,随后笑容舒展。
“看到你又笑了,真不容易。”
“我又没跟谁苦大仇深,干嘛对谁都板着一副脸。”可齐岳看见陆苏雨眼角溢出的泪花时,选择了再一次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