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向紧张地盯着母亲的脸,不敢出声。
直到对方骂够了,贺孜才找到了说话的机会:“高驰,是我!儿子已经知道错了,这会儿正在反省呢!赶明儿我亲自陪儿子把赔偿金给人送去,再给人陪个不是,你就别生气了啊!”
……“那好吧!”贺孜无奈地看看方向,又把手机递了过来。
方向犹豫着接过手机,手有些颤抖,“爸……对……对不起!”
刚说了声对不起,却再次引来对方一阵暴吼,方向只得老老实实地听着,不敢吭声。
“你呀!叫我怎么说你呀儿子!”与此同时,马奎跃也在大声训斥着自己的儿子,“上次不是跟我说得好好的,说想清楚了吗?这才多长时间呢,又开始犯迷糊了!这段时间你的工作失误已经不下五次了!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如果再有下次,你这个市场部经理就不用再当了!省得我操心!”
“知道了爸,我向您保证一定不会再有第二次,都是我平时不听您的话,整天开着您的车瞎跑,您那车……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开了。”等方高驰骂完了,方向讷讷地向对方打了保票,“哦,对了爸,您不是说您那车是上次您破获特大冰毒案时,省公安厅为了表彰您,特别奖励给您的吗?怎么户头却是别人的名字?我今天才知道,交警队的人还问我是不是借了那人的车开呢!……爸,我又不认识那人,我就照实说呗!呃……爸,那人是谁呀?”
听了方向的话,电话那头的方高驰突然沉默了一阵。
“爸,您怎么不说话?……哦,那呆会儿您到了家,我就把钥匙给您好了……呃……”说罢,方向张了张口还想再问些什么,又犹豫着打住了。
“怎么了方向?你爸快到家了?”贺孜忙问道,满脸的期待,但仅仅过了一会儿,目光很快又暗淡下来,“唉!整天在外边东奔西跑,每次回家都是行色匆匆,呆不上一两天,又得往外跑,整天跟犯罪分子打交道,净让人操心,上次冰毒那事儿就差点儿送了命!咱们这个家呀!什么时候才能真正过个团圆日子啊!”说完,贺孜眼圈儿红了起来,摘下眼镜,用手轻轻擦拭着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