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地防范地瞅着乌给广宸诊脉,心底几分不信任。
乌蛮像回事地给广宸听着脉,屋里很静,只能听到广宸不规范的呼吸声,而如此大块头的健硕乌,竟然呼吸如同游丝,微不可闻。
难道这就是所说的,武功境界到达一定高度的时候,才会静如处子、动如脱兔?
“嗯,枫千岁的腿伤是病入骨髓了,所以才会外表看着如常,而会时而犯病。而这旧疾,大概是枫千岁在腿上时,寒气入侵,毒气入骨而至,当时没有及时的诊治,而留下了祸根。”乌十分有把握地说着,像模像样地又去翻看广宸的唇齿和手指甲,再去轻轻按压一下广宸的腿,点点头,夯实地肯定道,“旧疾在深处,才会像是春来芽草,乘风而长。若是再晚一阵子救治,还真是不好说怎么样呢,枫千岁是贵人有大福,遇到了敝人,不是夸口,这病,放在任何人眼里,都是隐藏在肌理深处而不被发觉的,直到最后阴寒侵入心脏,无可救助时,才会爆发了,一并而亡。”
我和张振亮都是浑身一抖,彼此胆战心惊地互看一眼。
张振亮早就憋不住了,双掌合并,对着房梁闭眼祷告,“多谢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啊,救了我张振亮一家老小,家仆众人……过一阵子,我一定上山给您老人家上香答谢去。”然后在我惊诧的目光中,然后嘿嘿一笑,看着乌,道,“莫大夫,遇到您这个大神医,真是老张的荣幸和神助啊!老张在此向莫大夫作揖道谢了!”
乌看着张振亮像是说书一样,一套一套的,极是可笑,便伸手客气地说,“张大人如此大礼,让莫某人,真是当担不起啊,礼重了,都是举手之劳嘛。既然我妹子是风千岁的人了,那将来,我自然也是要跟随着枫千岁一样混口饭吃的,将来嘛,还需要张大人多多提携帮助啊。”
张振亮一听这话,立刻雪亮了一双老眼,乐呵呵地说,“哎呀,如果能够跟莫大神医成为同僚,那真是太荣幸,太幸福,太开心了!莫大夫,哦不,将来说不定要喊您莫舅爷呢,嘎嘎……”
莫舅爷?这是个什么鬼称呼?汗,我两秒钟后才反应过来,张振亮这是暗喻我和广宸是夫妻俩呢。
一听到莫舅爷三个字,乌脸上的笑容略微一僵,幽深的鹰目也是一沉,但是他极是善于伪装、掩饰,仍旧从容自若地淡笑着,只不过我太了解这个阴沉狠毒的男人了,一直提防着他,死死盯着他,捕捉到了他细微的表情变化。
“好了好了,你们了有完没完啊,这是让你们俩在这里认哥俩好呢,还是给枫千岁看病呢!”
我怏怏不乐地凶了他们俩一句,然后翻着白眼坐在凳子上,郁郁寡欢地看着沉睡的广宸发呆。
我的阿浅啊,你为什么前世如此不幸?大好的青春年华,却是遇上残酷的战争,失了自由不说,还被人残害,深毒入体,日夜不休的被病痛折磨着。
我眼光不自觉的就柔柔的,充满了母性的慈爱,怜惜、心疼地看着广宸。
“哎呀,我去看看城里的军粮去,莫大夫,有你们兄妹俩伺候着咱们枫千岁,老张就放心了。”张振亮打了声招呼,带着几个亲兵出去了。
“别看了!再看,就要用那痴情的眼睛,把人家看穿个洞了!瞧你那副花痴的样子,几辈子没有见过男人吗?可恶!”张振亮一走,乌便恢复了他惯常的痞子语气,走到我跟前,大手在我眼前晃一晃,满口腔的酸涩味道。
“哼!要你管!你走开!我看见你就烦!”我没有好气地挥舞着手,像是轰赶苍蝇一样轰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