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砍手砍脚?还要晒尸?妈呀,那么惨无人道啊!”我吓得一屁股蹲坐在柴火上。
“咱们俩,一个失职,去了不该去的地方,如我。一个说谎逃差事,如你。按照大人的做事风格,原是该掉脑袋的。啧啧,没有想到,我们竟然得到了大人的开恩,我跟了大人这么多年,这可是第一回!”莲叶说完,又开始了感激地垂泪。
乌在我心里的形象,更加接近怪兽了。那真是蛇蝎为心,为鬼为蜮,杀人无数,无所不为啊!
照莲叶如此说,今天真的是阎王门前走一遭,乌果真对我们俩心慈手软了一滴滴。我不禁摸摸自己的脖子,第一次发现,身首分离是那样简单。我警告我自己,将来一定要离得乌那厮远远的,一定不再去捋他的胡子了。在乌面前,我一定要学会夹着尾巴做人。
院子里有一大堆柴火,我要爬上去,抱下来一堆堆大块头木柴,用斧子劈开了,劈成小块的,然后再送给烧炉子的莲叶。
这样不停地陀螺转地,干了一整天,我就不撑了,腰也直不起来了,手腕也酸得抬不起来,颈椎、腰椎、胳膊、腿,都疼得冒烟,我感觉自己就像是那架被人用锤子使劲夯了一百下的破烂小玩具,就差各个零件剥离开来了。
晚上我们俩仍旧睡在柴房里,躺在硬邦邦的木板上,我翻来覆去的,好像烙饼,呻吟着,怎么也睡不着。而跟我挤在一起的莲叶,却比我体格壮硕很多,可能这几年当丫头干得活多,也习惯了,人家竟然睡得呼呼的,打着低低的呼噜,把上嘴唇吹得一个劲哆嗦。
“靠!这简直就是非人的折磨!啊……我的腰啊……”我咒骂着,艰难地从木板上爬起来,扶着腰走到柴房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