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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2 / 2)

da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至诚至谐身遭意外后,段家如失了一臂,与此同时,项家开始趁势培植势力。只因项观潮为人正直,唯才是用,故而自家的弟妹纵有勃勃野心,却并未占到多少便宜。

现今段至谊私事的风波骤起,项家一方难免蠢蠢欲动。虽不至于动摇根本,但难保不揪着些细枝末节引出些不必要的麻烦。与其将来被动,倒不如先采取措施杜绝后患。

段至谦的提议合情合理,却因霍兰年纪尚小,不便对她如实解释。而在段至谊,除却为了da的考量,赞成大哥的提议中还夹杂了一层更深的私人原因。

故而,她避开女儿的目光时,得体的笑容已消失殆尽,“‘霍兰’——当初,霍敬亭信誓旦旦,说要如何如何善待我们母女,到头来,却连替你取个名字都那么随随便便!”

“不是的!”七夕虽然看不到她的脸,但分明听懂了她话里难掩的不甘和怨恨,她本能地如实反驳,“‘霍兰’是妈妈——以前的妈妈起的,爸爸从不这么喊——”

她话未说完,不防被一旁的段立言重重一撞,整个人差点站不稳。

“干什么毛毛躁躁的!”段至谊扶住女儿,不悦地看了段立言一眼。

“不小心绊了。真疼——”段立言抬头时已是一脸龇牙咧嘴的笑,他踢踢脚边的凳子,扯起裤管,露出袜子上的一截小腿,“你看,都青了。”

“嘁——”段至谊给了他个自作自受的眼色,便不再理他,仍旧转向七夕,“那你爸爸喊你什么?”

她老实答:“爸爸叫我‘七夕’。”

段立言脑袋里“嗡”一声,心里的火“腾”一下就蹿上来,他千叮咛万嘱咐的事,被她嘴一张便捅了个底朝天。思绪混乱到极限,他站在原地却不敢再造次,垂在腿侧的手不由自主慢慢收紧。

段至谊一愣之下偏了偏头,不再出声;倒是时雪晴饶有兴致问:“‘七夕’?这是什么意思?”

七夕抬头看着段至谊的脸慢慢转向自己,与她目光相接的那一刹那,她说:“爸爸说,‘七夕’那一天,是他和您认识的日子。”

长久之后,段至谊再度对女儿开口,已又是如初地平和亲热,“你再考虑考虑,好吗?”

七夕一直低着头,视线中的抵着自己鞋尖的那双运动鞋分毫不动。她不敢去想它们的主人,遂下定决心,问:“只改名字,不改姓,可以吗?”

段至谊点头,“你自然姓‘霍’。”

七夕声如细蚊,“好。”

那边的时雪晴已同儿子商量起来,“叫什么好呢?不能太俗,也不要太标新立异了,女孩子嘛,像小熙那样的就好。至谊你说呢?”

段至谦还不及盘算,段至谊还不及答言,已有一个声音冷冷地插进来——

“知非。”

三位长辈显然没有反应过来,只有段怀雍笑着问弟弟:“‘芳菲’的‘菲’还是‘雨雪霏霏’的‘霏’?”

“‘非同寻常’的‘非’。”段立言淡淡地答。

“‘霍知非’——”时雪晴想了想,拉过七夕的手,“知非,我看可以。”

段至谦兄妹俩相视一笑。

视线中的那双鞋已经不在原地。七夕的心开始一寸寸往下沉……

知非,知道错了。

大局已定,一行人鱼贯从书房下楼。

七夕——霍知非被时雪晴挽着手领到底层,这才意识到刚才他们走的那扇是后门,那里有单独通向三楼书房的楼梯,还有一条通道可直接抵达正厅。

偌大的客厅座北朝南,比以前她住的整套房子还要宽敞。大大小小的亲戚坐了一屋子,见了时雪晴纷纷起身。

时雪晴亲自带着霍知非逐一介绍——与母亲年龄相仿的三位舅妈;理着一头板寸,一笑就露出八颗牙的是小舅的儿子阿齐;比她小了一岁;那个眼神怯怯,留着齐眉刘海的小女孩是大舅的女儿、段怀雍的亲妹妹段知熙,也是家里最小的孩子;而大舅收养的晚照姐姐则令霍知非难按好奇,她从未见过这么美的女孩子,美到令人咋舌,美到连同性都起不了丝毫嫉妒的念头,听说她今年秋天就要开始念大学二年级……

当姜晚照过来牵住她的手,时雪晴正下令开饭。

此间的种种细节,在若干年后的茶余饭后仍不时会被提及,饶舌的段律齐还会拿来用作于开涮霍知非的材料;而在霍知非本人,早已印象淡漠,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因那一天的一切加起来也抵不上段立言入席时轻描淡写的一句话——

他趁所有人未曾留意,在她耳边轻轻问:“你究竟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饭后,段立言一改往日的习惯,连三楼的房间都没去看一眼便要回自己的家,还嘱咐段怀雍晚些时候替他送母亲邵佳音回家。

段律齐头一个拦住他,“二哥二哥,你先看看我做的新模型。这么急着走干嘛?”

“改天再看。”段立言将背包朝肩上一甩,“我赶着回家睡觉。”

一旁的段至谊听了忍不住笑,“我说立言,现在才八点,你找个合理一点的借口不行吗?我都看不下去了。”

“姑姑,你还真没人性。”段立言回过头,两手插在裤袋里,朝着段至谊露出一个再标准不过的俊美笑脸,微扬的下颌点住正同姜晚照说话的霍知非,“你知不知道,你这个宝贝女儿害我有多少天没睡过安稳觉了?”

段至谊愣了一愣。

直到此时,她才想起,他不过是一个才十七八岁的孩子。

那一晚,躺在新床铺上的霍知非生平头一回失眠了。脑海里翻来覆去都是段立言最后说的那句话。满打满算,她和他认识还不到三天,为什么好像已经经历了一辈子那样漫长?

这个答案,一直到很久以后,她才真正开始明白。

珠还(2)

仿佛是要教段至谊彻底内疚,段立言一回家就病倒了。病毒性重感冒,高热发了三四天才退。其间,前来探望的亲友络绎不绝,就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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