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冬夏死死盯着麻子脸手中的钥匙,心里生出一种立即冲上去杀人的冲动。徐冬夏忙压制住恶念,说道:“你何苦一定要逼我出手?”麻子脸对徐冬夏的话置之不理,将钥匙重新收进口袋,说道:“怎么样?你若再不还手,我就要走了!打你这样的草包可没意思!”
徐冬夏心念电闪,他虽然想救颜清晖,同时却也不想杀人,但照今天的情形看来,不出手是不行了,便说道:“好!我答应你!”说话间,徐冬夏已经进入凝神状态。突然间,像是发现了天底下最不可思议的事,麻子脸瞪着溜圆的眼睛看着徐冬夏消失的位置。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冷冷在他背后响起:“鬼宿残拳!”在麻子脸惊乱慌张的时候,徐冬夏本来可以无声无息的毙他于掌下。但徐冬夏却叫出声来,这无疑是对麻子脸的一种提醒。徐冬夏无法做到手下留情,就只好嘴上提醒了。
麻子脸不亏是久经沙场的老江湖,腰身一扭,犹如一条大鱼般的生生横移半尺,堪堪的躲过徐冬夏致命的一击。但此时的徐冬夏整个人就如一把尖刀,刀刀刺向麻子脸的要害。麻子脸想要还手,却是无从下手。徐冬夏每一次攻击都指向他致命的要穴,完全是一种不顾自身安危的打法。麻子脸初始还以为徐冬夏拳法中或许有虚有实,大胆的试探几次后,麻子脸险些就此丧命,便再也不敢以身犯险,出手试探,改为一味的闪躲。幸好徐冬夏每次出招前都会高声大叫,生怕麻子脸不知道自己的位置似的,但就算如此,麻子脸单靠耳朵听音辩位,躲得也十分艰难。
看不见徐冬夏,眼睛除了扰乱心神就不起半点作用,于是麻子脸索性闭起了双眼,全凭一对耳朵来躲过徐冬夏连番致命的攻击。徐冬夏七招一过,当即将鬼宿七杀又重新使了一遍,心里对麻子脸渐渐生出佩服之意。他如此占尽优势,全力搏杀,但却任然奈何不了麻子脸,不由心想:“他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这么厉害!”麻子脸感觉到徐冬夏不断重复拳法招式,心想着要怎么才能破了徐冬夏这七招。
鬼宿七杀,一为死,二为伤,三为残、四为断、五为破、六为穿、七为碎。没有一式不是经过千锤百炼的,没有一招不是用无数人的性命换来的。杨虚说过,世界上能破鬼宿七杀的就只有一种人,这种人就是不怕死的人。而此时麻子脸显然怕死,所以无论他怎么苦思,都注定无法破解鬼宿七杀的奥义。
徐冬夏突然大喝一声,往后猛退,渐渐现出身形,停下手来不再攻击。麻子脸感觉背后风声呼呼,睁眼一看,只见自己正处在楼顶的边缘处,望着楼下蝼蚁般来往的车辆,麻子脸一时亡魂大冒,对方只要再逼一步,自己就要从六十多层的楼上摔下去,势必再也活不成了。
徐冬夏说道:“我出手了,但我杀不了你!你很厉害!你现在可以表明身份了吧?”麻子脸不答徐冬夏的话,神情木然的掏出口袋的钥匙,抬手抛给徐冬夏,说道:“败军之将,无颜提及姓名!”说完转身下楼而去,既没问徐冬夏为什么会有隐身的能力,也没有因为徐冬夏有这个能力而耍赖不认输。徐冬夏欢喜的接过钥匙,心里赞道:“做起事来是条汉子,只是手段卑鄙了些!”
当徐冬夏来到月亮公寓,打开二十三号车库,见到一脸惊慌的颜清晖,心中的欣喜一时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徐冬夏打来灯光,颜清晖见来的是徐冬夏,并没有表现出多少吃惊,只是嘤咛一声,扑入徐冬夏的怀里,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
徐冬夏这时见颜清晖衣裳不整,心里直叫糟糕,轻抚着颜清晖的秀发,柔声问道:“怎么了?他没欺负你吧?”颜请晖脸上一红,说道:“多亏了那个麻子脸的男人,是他救了我!要不然,袁升他们真的要……”说道这里,颜清晖脸上尽是惊慌之意,宛如惊弓之鸟。
徐冬夏自然明白她的言下之意,怒道:“袁升!张力佳!老子处处对你们忍让,你们竟敢一再得寸进尺!这次老子不整你们个半死不活,老子就不姓徐!”颜清晖再次见到徐冬夏粗鲁的男子气,心里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说不出的平安喜乐。
颜清晖轻柔的摸了一下徐冬夏的鼻子,问道:“痛吗?”徐冬夏大喜过望,连连点头,说道:“没事,只是跟那麻子脸打了一架!”颜清晖道:“是了,他对我说过,他要和你去打架,还说谁打赢了谁就会来这里……”说到这里,颜清晖又是俏脸一红。
徐冬夏说道:“走,咱们回去吧!”徐冬夏救回颜清晖,并问明了事情的经过。原来袁升派人跟踪到徐冬夏二人的住处,趁徐冬夏外出,便强行将颜清晖掳走。袁升等人见色起意,正要强暴颜清晖,麻子脸突然闯了进来,三两下打发了袁升一伙,并从他们口中问出事情的经过。听说徐冬夏武功厉害,麻子脸顿时心痒难当,叫颜清晖带路,找到徐冬夏的住处,麻子脸本想就这样放了颜清晖,此时却发现徐冬夏还没回来,不禁改变了主意,留下一张字条,又把颜清晖带走了。以后的事徐冬夏就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