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地赵合德和玉袖二人全没料到她有此举,都是愣了一下,这才扑上来,那赵飞燕却已经被柳息儿拉到栅栏边,眼见柳息儿伸手便去夺她手中的襁褓,她临时转身将襁褓朝外向玉袖扔出。玉袖本能收手接住,那边柳息儿没能抢到襁褓,却索性伸手狠狠地抓住了赵飞燕的长发,用力拉扯,形同疯癫一般咬牙切齿地笑道:“来,你来和我一起死吧。啊哈哈哈!”
赵飞燕本来盘着整齐地三仙儿被她一把抓散,痛的只是咬牙,她从冷宫中出来也才几日地光景,本身体力还没完全恢复,这才让柳息儿一把抓住。此时虽用力挣扎,却逃不了那柳息儿用尽全力的劲道。
二人正僵持之间,只听得柳息儿忽然发出一声惨叫,赵飞燕顿时觉着头上松开了,忙收身退开几步,伸手挪搓被拉痛的头皮,低头却愕然惊见地上有一只断手。转头看去,只见赵合德手握一把钢刀气喘吁吁地看着牢里狂叫不止的柳息儿,神色间冷酷之极。
那柳息儿的右手齐腕而断,鲜红地血便如同喷溅而出,射得牢门墙上一片血迹斑斑,她披头散发痛地满地打滚,凄惨地号叫声几乎响遏行云,在地牢里盘旋回荡。
赵合德将手中地钢刀往地上一扔,一旁牢房走道中一个侍卫低头进来,看也不敢看柳息儿一眼,捡起那把刀飞似的逃出门外去了。赵飞燕揉了揉头皮,放下手来,竟见手掌心有几丝长发和点点血迹,怒道:“臭婊子,竟然扯破了我的头皮。”
赵合德道:“所以我常说对这样地人千万不能生什么好心肠,你好心抱孩子给她看,她却反过来咬你一身血呢。”玉袖只觉柳息儿的惨叫声一声声震地自己心胆俱裂,再也忍耐不住,上前一步道:“我看这里不宜久留,咱们还是快走吧,她这般叫法总不妥当。”
赵合德道:“不错,快点办完正事,咱们也要去陛下那里交差了。”赵飞燕狠狠地将散发往后一拨,道:“柳息儿,你好好睁眼看着。”说罢她向玉袖走上几步,对着她怀中襁褓里的婴儿看也不看,便既伸手将襁褓里的一层被褥抽出,盖在婴儿脸上,用手压住。那婴儿在睡梦中被惊醒,又觉呼吸困难,立刻挣扎起来,小小的身子在襁褓拼命扭动,发出迷糊不清轻轻地哭叫声。抱着她的玉袖只觉身上手上都被这婴儿用力踢打,这孩子是由她接到这世上,如今,却也要在她怀中离开么?她心中不忍,正想开口求情,却见赵合德冷若冰霜地目光正落在自己的身上,这目光如炬,仿似直接看透她的心痱,玉袖愕然一惊,只得用力将襁褓抱紧,暗自咬牙朝一边转开了头去。
柳息儿早已顾不得断臂的剧痛,全身扑到栅栏上,向前用力伸手,喉咙嗬嗬嗬地发出不似人声的叫声,她的额头还在汩汩地朝外冒着鲜血,血迹流过她的眼睛,合着泪水淌满了整张脸宠,形同鬼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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