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宫中便有传事太监前来,晌午一过,刘骛竟亲自到了,他的脸上呈现多日不曾流露的欢喜,将婴儿抱在手中反复打量,很是高兴。又因为王太后得知喜讯居然比往日多了一分精神,想要快些见到孩子,因而刘骛在此逗留不久,便携孩子同去。临行前千叮万嘱,要宫女太医们好生侍候,又安慰了柳息儿一番,这才离开。
柳息儿需要静养,众人便全数退下,只留玉袖在屋里侍候,她刚将帘子放好,床上便已传来一阵阵平缓地呼吸声。看来柳息儿如今终于成了大愿,往日缠绕在她心头的种种烦恼忧虑,都已在皇帝的柔声安慰中消散地干干净净了。
她睡的极熟,透过帘子依稀可见她面容安详,嘴角尚自带着微笑,眼前的情形足够让她便是在睡梦中也笑出来的。可是,垂幔外的这一双定定注视她的双眸,却透着若此刻她能与之对望,必定惊愕不安的冷峻目光。
柳息儿在此修养后,身体开始逐渐康复,陈太医便自回宫执事去了,数日之后,宫中再传喜询,王太后得抱孙儿,病情居然大为好转,又过了些日子,传言她已好了大半。
孩子虽已进了宫,柳息儿却仍在这静云庵继续安住,到满月之时刘骛便即召她回宫,此番回去今非昔比,旧址绿萍馆因为正在做着法事之中,皇帝特地赐了她一处位居明光宫侧的宫诋,赐宫名“感昭”。眼前后宫中除了许后,其余妃嫔都还只有小馆自居,而柳息儿一回皇宫,便得以住进几乎与许后凤宫相邻的明光宫侧,这其中蓄含之意已经呼之欲出了。全馆人无不欣喜若狂。
而柳息儿这边才刚刚落脚安顿,那边便传许皇后驾到。一众宫女簇拥之中,皇后笑容满面。向正要叩拜的柳息儿伸出手来道:“才出月子呢。快别这样了,好好歇着要紧。”柳息儿也不谦让,顺势便在一旁坐下。
许皇后含笑道:“本宫刚去瞧了那孩子来,果然是长的虎头虎脑,可爱极了。”她身旁如影随行的张美人自然也不失时机,堆出一脸笑来讨好道:“是呀,人家都说了过月才生地男娃儿,身子特别壮实。今日见了可不是么?那小手臂儿可有这个光景呢。”说着拿手一比。
柳息儿淡淡一笑:“皇后和张美人都见过了么?唉,我倒有一整个月不曾见到他了,今日才刚刚回宫,稍歇一会便想去看看,也是时候向太后请安。”
许皇后道:“不用着急,太后娘娘知道本宫是来看望你,特别嘱咐过的,要你好好歇着。孩子在太后那儿你全可放心就是了。”柳息儿道:“怎么说也是身上掉下来的肉呢,唉,为他吃地那些苦,啧啧,那都不用说了。这一个月不能见到。我真是食不知味,睡不安神,能早一日见到也能早一日把这颗心放回肚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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