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无意间触动了康熙书房中的机关,发现了一个暗格,这个发现让他一时之间呆住了,虽然知道身旁没有人,但他还是忍不住左右张望了一番,心头升起一股窥人隐私的紧张感,心如同擂鼓似的咚咚跳着,顿觉口干舌燥。这里面,皇阿玛藏了什么秘密?定了定神,他凝神向暗格里看去,暗格里静静地躺着一个卷轴,胤伸手进去将那卷轴拿了起来,伸手时,他竟然发现自己的手在微微地颤抖,是因为紧张吗?还是因为兴奋?抑或是因为害怕?
卷轴长约尺半,看上去似乎是书画之类的东西,两端已经有些发黄了,大概是多年前的东西了吧。不过,胤随即发现,那泛黄的痕迹并非是年代久远所致,而是被人时常拿出赏玩而留下的痕迹。能让皇阿玛视若珍宝地收藏在那么隐秘的地方而又时常取出观看的,究竟是哪个大家的名作呢?胤有些疑惑,这宫里什么珍贵的字画没有,怎么都不见收得如此慎重,独独这一个卷轴被不为人知地藏在这里?
认定了这是字画,胤心里没来由地一阵失落,本以为这么隐秘的地方,藏的应该是一些很重要的东西才对,谁知竟只有这个东西。
不过,虽然心中这样想着,他还是忍不住好奇地打开了卷轴,如他所料,果然是一幅字画,只是这字画的内容却叫他大惊失色,冷汗泠泠。
当胤面色惨白,失魂落魄地从御书房里出来时,管事太监一见他那样子,慌得上前搀住,连声道:“哎哟,八爷这是怎么了?一忽儿功夫脸色差成这样?还不快端热茶上来!”
胤任他扶住,从慌忙上来的小太监手里接过热茶来,一股脑儿全灌了下去,长长吁了一口气,站定了身子,推开管事太监道:“我没事儿,许是昨夜吹了风,有些头疼。”
“哟,那可不得了,得赶紧回去歇着,皇上不在的这些日子,可都是八爷您老操劳着,要是您不爱惜自个儿身子,谁来替皇上分忧啊?”管事太监作出一脸的担忧。
胤胡乱地点了点头,快步离开了。
回到府邸,胤独自一人在书房中考虑了一天,谁也不见,连请他用晚膳的家奴也被他轰了出去。到得晚间,他忽然开了门,差人去将老九、老十、老十四请了过来,四人在书房中商议了一夜。
不知又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初春的江南,正是草长莺飞的时节,此时的杭州,柳枝是柔嫩的,风儿是轻柔的,水波是柔软的,一切就如同江南女子的侬声软语一般都是柔和的。
西湖边的路上,一辆马车缓缓行来,车边跟着护卫似的几骑。这时,车帘撩起,一道脆甜的声音响起:“啊!西湖啊!我记得有首诗好象是这么写的,‘毕竟西湖六月中,风光不与四时同。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对不对?啊!你怎么敲我的头啊?”
“对是对,不过这么好的诗被你糟蹋了!”清朗的男音接上了她的话,紧接着,一张俊逸不凡的男子面孔出现在车窗,他指着水波荡漾的西湖道:“你来看,哪里来的接天莲叶、映日荷花?”这男子正是胤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