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妈,你干嘛???放开我啦!”秦亦初一边大声叫喊着一边手脚并用地挣扎,无奈背包的带子被母亲紧紧抓住。“哼!”秦母冷哼一声说道:“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今天你不能出去,哪里也不能去!”又来了,又来了。秦亦初翻着白眼,在心里嘀咕着。
“妈――求求你嘛!我都和同学约好了一起过生日的,你不能让我失约嘛!大家专门为我举行的生日宴会啊!”秦亦初拽着老妈的手臂,脸上绽放着她那迷死人不偿命的招牌笑容。
“唉――”秦母叹了一口说:“亦儿,你要明白,我和你爸都是为了你好,今天你得呆在家里,你舅舅过一会儿也会来……”听到舅舅也要来,秦亦初顿时苦着一张脸,说不出话来。
因为是家中独女,父母和三个哥哥都宠着她,所以亦初在家里谁也不怕,可就是怕这个不苟言笑的舅舅。提到亦初的舅舅王朝阳,那可是个很有名的人,同时也是最不为亦初种种手段所动的人,换句话说,也就是不吃她那一套,因此他也是整个家族里最镇得住亦初的人。王朝阳对外的身份是一位风水师,但他并不仅仅只是一个普通的只帮人看看阳宅阴穴的先生而已,他还是恒宗的传人。何谓恒宗?其实亦初自己也不是很清楚,母亲也不让自己提起,更何况亦初自己是信奉科学的艺术学院高才生,怎么会去刻意地了解那些个迷信的东西呢。
“我二十岁的生日啊!就这样被关在家里了!”亦初懒洋洋地靠在阳台边的沙发上,高大的落地窗外,大丽菊开得正艳,夕阳给所有的事物都镀上了一层金。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夕阳都这样美丽,朝阳也一定更绚丽吧!“我的生日宴会,我的露营,我的日出……”亦初苦着脸,心里又开始了第一百次的抱怨。
书房
“朝阳,真的没有办法改变吗?”秦母颤抖着声音说。
“姐,我们现在只能静观其变了。亦儿十岁时,面相初定,我就看见她的这次大劫了,不过她的劫难究竟指向什么,我终是勘不破。这几日我夜观星象,发现亦儿的面相五星正急速运转,不知是福是祸。”说话的正是亦初的舅舅,不过四十来岁,却已经满头白发。
“可你不是说亦儿的命线似乎只到今天,你就不能再拿出以前的本事来,帮她改变了这命运?”秦母低泣着,一双美丽的凤眼肿得跟蜜桃似的。
椅子上的王朝阳沉默着,半晌,他站起身来,慢慢走了几步,竟是一瘸一拐地走到了窗边,沉声说;“当年的事,你不是不知道,我是早已没有了逆天改命的本事了。亦儿是我最疼爱的外甥女,我怎么会坐视不理?只是人啊,终究是逆不了天命的。”似乎是回忆起什么一般,他静静地看着渐渐消失的夕阳出神。秦母随着弟弟的目光看向窗外,脸上的神情充满了悲切,难道亦儿的命运就象这落山的太阳吗?她才刚刚二十岁,正是初升的旭日啊!
“姐,我们下去吧,别让亦儿一个人在下面又乱跑。你也别太难过,我来时和师兄说起过这事,师兄说亦儿的命格贵重,不象是,”王朝阳顿了顿,他本想说“不象是短命之人”,但觉得有些碍口,话到嘴边还是改了,“不象是无福之人。再说,我今天来,不就是要看看还有没有转机吗?”
下得楼来,刚好听见亦初正和约好的同学打电话,一个劲儿道歉,说是“突然发烧”,不能去露营了,可惜了大家为她准备的生日礼物。
打完电话,亦初的大眼睛骨碌骨碌地转着,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母亲和舅舅,盈盈浅笑着说:“妈,舅舅,你们看我不是好好的吗?哪有什么劫难啊?”
秦母和王朝阳一听这话,身子猛地一震,相互对视了一眼,秦母惊讶地问:“你怎么知道?”
见他们一副吃惊的表情,亦初笑得直打跌,“哎哟,妈妈啊,我舅舅每次来,你们不是都要躲到书房里去嘀嘀咕咕地说这件事吗?我早八百年就听见了,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