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二楼的主卧室里。
本来五心朝天地坐在床上修炼的洛伟早就停了下来,侧耳仔细倾听楼上的谈话。萧月如还穿着那身桃红色的镶钻旗袍,盘起的秀发却已打散开来,她正坐在梳妆台前卸妆,准备去洗澡。洛家别墅的每个房间都有十分良好的隔音效果,但是这对洛伟和萧月如这些非常人自然是形同虚设的,洛洋卧室里,三人的谈话点滴不漏地落入了他们耳中。
萧月如突然摇头叹道:“广义这小子的心机城府可真是非一般的深沉啊,天生就是一块做奸商的料……”
洛伟从镜子里望着妻子,有些迷惑了:“为什么这么说?我可没察觉出他深沉在哪,倒是一直觉得他挺口无遮拦的。”
萧月如从镜里瞥了他一眼道:“你看着他长大,认识他也有二十多年了,他能够一直给你这样的印象,心机这还不够深沉么?”
这么说洛伟就不服了:“他的性子本来就是这样的嘛!”
萧月如耐心地解释道:“远的不说,就说他刚刚要送股份给洋洋和婷丫头这件事,他的表现就可圈可点。一开始洋洋和婷丫头都坚决不肯收,可接着却被他忽进忽退的态度弄得阵脚大乱,最终还是妥协了。而且他拿到了支票还送出了人情,平白赚了个便宜,这叫空手套白狼,还不够厉害么?”
洛伟不悦地道:“你怎么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怎么把人说的这么不堪呢?以他跟洋洋的交情,想要洋洋投资只需要一句话就可以了,用得着这么大费周章么?而且先前公司刚成立那会还是他不肯要洋洋的投资呢!”
“我只是客观的评价而已。”萧月如平静地道:“你到现在还没看明白么,广义骨子里头其实是一个自尊心十分强的人,他勉强可以接受长辈的帮助,但绝对不能接受一个同龄人的援手,所以当初他拒绝了洋洋的投资。而他现在根本就不缺那几百万,那张支票收不收得回他根本就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是洋洋和婷丫头本身,或者严格来说应该是在站他们两个背后的我和苏雁北!”
“你知道,他们的公司成立的时候只有注册的一千万资金,而我注资一亿到他们的公司,合约上写明了我只占51%的股份,每年享受公司利润分红,却不参与公司决策,三年后就主动撤资。你走遍整个世界,跟银行贷款都没有这么优渥的条件,我这根本就是看在他们和洋洋的情分上借鸡给他们生蛋!”
“广义的目光倒是远大,他怕三年后我一撤资他就没了靠山,所以他才千方百计地要让洋洋和婷丫头入股,目的就是把他们绑上他的战车,只要他们成了股东,公司一旦有什么变故,他们俩自然不能袖手旁观,而为了儿子女儿,我和苏雁北就更不会坐视不理了。”
洛伟沉默了好一会才道:“这可能只是其中一个原因吧,可我相信他说的不是假话,他对兄弟情也是看得十分重的!”
“或许吧。”萧月如叹道,“广义倒还算重情重义的人,况且商场如战场,本就是上场无父子的,他耍这些无伤大雅的小手段算计自己朋友我倒没怪他,换了我或许也会这么做。只是他自尊心太强,野心又太大,我实在有些担心呀……”
“哎呀,你别杞人忧天了,没事的。”洛伟笑道,“他有几个好朋友和你这个长辈看着,能出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