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雪终于停了。
在距离索斯城约130塔法(1塔法约等于1.5公里)的一个名叫柯顿的小村庄附近,有一位老人和一位少女正在积雪没膝的树林里蹒跚前行。
“冈特爷爷,你看这么深的雪,叫你不要出门你又不听,等到晚上――”少女吃力的从积雪中拔出右腿,带着埋怨的口气说:“等到晚上你的老寒腿犯了,我可不管你。”
身材高大的老人俯身拾起一根被积雪压断了的枯枝,喘着气笑呵呵的说:“小埃玛啊,我老冈特可不想当一个成天只知道喝酒的糟老头子啊。如果说像拾点柴火这样的小事情我都做不下来,那恐怕真的就要成了一个离死期不远的废物了。”
说着话,老人从怀中摸出来一个酒壶,快活的摇晃着:“只要有它,我老冈特觉得自己今年才20出头哩。”
满满一大口辛辣的液体刺激着老人那脆弱的喉咙,老冈特难以遏制的剧烈咳嗽起来。
“冈特爷爷!塔特尔主人吩咐过的,要你少喝酒!”叫做埃玛的少女大喊起来,她很生气的赶过来,用力拍打着老冈特的背部,帮助他顺气。
“主人一走冈特爷爷就这样,等主人回来,小心我去告爷爷的状哦。”
说着这话,不知道为什么,埃玛又想起了主人那双透着笑意的眼睛。
“埃玛,我出门的这段时间,家里的事情就拜托你罗。”
那一天,主人温和的对着自己说话,然而离开家的时候却没有像以往那样亲昵的摸摸自己的头,他那双望着自己的明亮眼睛,却满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难道……主人终于发觉我的心意了吗?
一种羞涩和甜蜜相混合的奇妙感觉从少女心底升腾起来,埃玛晕红着双颊,拍打着老冈特背部的右手,也渐渐慢了下来。
老冈特却没有发觉埃玛的变化,他的目光正注视着不远处一大块形状有些奇怪的雪团――常年的冒险生涯告诉他,那块雪团有些不平常。
“这种形状……”老冈特思索着,忽然心头一颤。
“埃玛蹲下!”老冈特大吼一声,身体忽然拔起,矫捷得像一头苍鹰一样扑向了雪团,只见他手中的树枝一点,一道耀眼的金色气浪从老人握着的树枝上爆发出来,“嘭”的一声,四下乱雪份飞。
“何人躲藏在此,赶快现身出来吧。”老冈特长身而立,浑身一改刚才衰弱的感觉,隐隐散发出有若出鞘厉剑般的气息。
“咕咚”一声,从雪团冲滚落出一个身影,俯身倒在了雪地上。
老冈特一愣,他谨慎地走了过去,蹲下身把那个人翻转过来。
“是一个遇难的旅行者。”老冈特惊奇的低喊了一声。
托老冈特刚才那道斗气的福,埃玛能够很轻快的跑了过来,她好奇的打量着那位不幸的旅行者。
不速之客是一个少年,他穿着一件样式奇怪的单薄外套,身上背着一个同样怪摸怪样的包裹。再看看少年那张年青的脸,太过于秀气了,埃玛想,虽然主人长得也很俊秀,但是更有一种英挺的男生魅力。
“这个季节,怎么能穿这么少就出门?”老冈特摇摇头,抓起少年的右手,打算把他就地掩埋了――忽然之间,他非常意外的“咦”了一声。
随即老冈特伸出拇指在少年的颈部动脉一摁,非常惊奇地对埃玛说:“奇迹啊,他居然还没死。”
“那我们得想办法救救他。”善良的埃玛跳了起来:“我得赶快回去,烧一大锅热水。”
老冈特给少年灌下了几口松子酒,背起他,一老一少急匆匆的返回了柯顿村。
干毛巾……热水……已经烤得热呼呼的厚毛被……在村子里其他人的帮助下,埃玛非常麻利的准备好了施行抢救的用具。
赶跑了一群老是围着那个奇怪包裹叽叽喳喳的小孩子们,埃玛正准备坐下来歇歇气,一个叫做尤尔的少年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