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声,说;“两个儿子,没一个愿意接班的……”
说完自己又笑,起身离开,说;“你们吃。”
席挽宁都听出来了落寞,她看向霍其深,思虑一会,才说;“叔叔看起来不开心……”
霍其深看她,这人面容隐隐有些担忧,大概是被那些往事触动,他心里一暖,说;“不碍事。”
吃晚饭,席挽宁主动去厨房清洗,霍其深也一并跟着过去,水龙头的水哗哗的响着,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隔一会,席挽宁按捺不住,压低声音问;“阿姨……是不是不喜欢我?”
哪想霍其深却笑得很开心,伸手把席挽宁搂在怀里,席挽宁挣扎,“别,在家里呢。”
那人如何会理,唇边挂着笑意,道;“我很高兴,你这样想,全是因为我。”
席挽宁一怔,被人戳穿的窘相,让她无言以对,只得安分的窝在他怀里,嘀咕一句;“你想多了。”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如今的席挽宁从里到外都在改变,这个席挽宁比以前的那个,多了几分灵动和感情。
在霍家待了将近一天,沈清雅只让席挽宁陪着她下了一盘棋,席挽宁连输几局,总归是尴尬,却也认命,说;“棋艺不精,让您见笑了,阿姨。”
沈清雅看了一眼残局,沉默片刻,方回;“我并不希望你当我儿媳。”
这话在席挽宁意料之中,连她自己都觉不合适,作为一个母亲会这样说,其实很正常。
“你不合适。”沈清雅道;“你优柔寡断,性子温吞,其深杀伐果断,需要的是比肩而立的妻子,而你不是。”
席挽宁认同,可心头堵得慌,正待说话,又听她道;“但是,我不阻拦。席挽宁,你会是一个好妻子,望你时刻谨记,妻子与丈夫,天与地,比肩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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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半月,他与她便拿到了结婚证。
席挽宁抿紧唇,看着结婚证上的照片,思绪似乎出现了紊乱。
凌然知道这消息的时候,笑她动作利索,而后又说恭喜,望她珍惜。甚至,今天上班的时候,陆远单独把她叫进办公室,却只是说了恭喜……
更别提霍其深……他一直在笑,甚至电话也不停。
席挽宁抬眼看她身旁的男子,一袭黑色的呢子大衣,与她挨着,步伐配合着她,一步一步的温吞的走。
这样的一个人,独独看上她,席挽宁都替他感到不值。
想了想,心里黯然,却开口;“霍其深,我是为你感到惋惜的。”
霍其深转头过来,笑容不减,问:“哦?为什么?”声音几分慵懒和宠溺。
“我们不适合,”席挽宁道;“所谓的不适合,不是身份和性格,只是单纯的不适合,比如你喜欢奶油蛋糕,你或许会买,或许会回家自己做。可是我不一样,我不会买也不会做,这就是我与你之间的差距。”
“霍其深,天下女子何其多,这样不懂得情爱的席挽宁,为何你偏要?”一则小番外
有朋友打电话过来,邀霍其深去sen吧喝酒,霍其深歪着头想了想,自己无事可供消遣,便欣然应约。
seb吧他算得上老主顾,老板见他过来,笑着寒暄;“好长时间不见你了,霍少,要不今晚我做东,咱们喝几杯?”
霍其深淡笑;“约了人,改天。”
朋友在里座,旁边几个年轻姑娘,陪着他们正喝酒,霍其深一过来,友人就嚷嚷;“来晚了哈,自罚三杯。”
霍其深这时挺好说话,自个斟满酒杯喝了个干净,然后便是友人天南海北的聊。
顿时感觉无趣。
霍其深便举步迈向二楼。
二楼相对于一楼比较安静,他百无聊赖,站在栏杆处,四处望着。然后,霍少发现了一个很好玩的。
来了兴致,便看的专注。
那是还未结婚的席挽宁。
清汤挂面,素面朝天,巴掌大的笑脸带了紧张和胆怯,眼珠却很亮。
她一个人在无人的角落,固定一个方向,来会转圈。
偶尔停一停,眉头拢在一起,咕哝了什么,霍其深听不到,可这人却依然在转圈,统共十几圈,这人才停下来。
而后,他又见到凌然过来,伸手扶着她,不知道说了什么,这人的眼泪一点一点的掉下来,很安静的哭。
凌然他是认得的,不过因为两人家算是世交,他爸爸与她爸爸有着坚硬的革命情谊,连着他也见过凌然见此,虽然是大小姐,脾气却不错。
那两人慢慢的朝门口走,霍其深不知出于什么心情,从二楼下来,一路安静的跟着过去。
外面飘着雪花,风又急又冷,霍其深打了个哆嗦,暗笑自己还真无聊,正想转身回去,却听到柔柔软软的声音传过来,声音不大,隔着风声,传到他耳朵里,是一首老歌。
他以前曾很认真的学过。
霍其深诧异,转头去瞧。
风雪之夜,席挽宁在路灯下淡淡的唱着那首悲哀的歌,她唱的不好听,可却别有韵味。
她的脸被冻得发红,鼻子也红,甚至,她在哭。
可是,她在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