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蓦然一空,叶轻支起身子坐起来,淡淡地说:“为什么说谎?”
那时天色已经黯了,房间里还没开灯,有淡金色的暮光映进来,铺陈在欧阳琛的半边脸上。他看着她,目光像是笼在一层模糊的纱里,让人捉摸不透:“你妈妈现在病情还不稳定,你打算气死她吗?”
叶轻抬眼瞪他,心想:你也知道这件事不光彩吗?吐出地话却是:“纸是包不住火的。”
“谁说纸包不住火?”欧阳琛垂眸,手慢慢抚上她额边的发,眼底有一瞬的冷然,“医生告诉我,你母亲一年半载内都下不了床,你演技那么好,哄一个寸步难行的病人,应该不难吧?”
我是莫道的分割线*
夜晚,华灯初上。
周晋诺踉踉跄跄地走出kiss会所,身后,一只纤纤玉手却稳稳扶住了他,那声音甜得好似三月的桃花:“周少当心啊。”
周晋诺懒懒回眸,眼前的重影里却渐渐映现出一个女人的精致容颜,他冷冷一笑,将手搭在那女人的肩上:“沈小姐这么追出来,不怕季总吃醋吗?”
“怎么会?”沈安妮倩笑着歪过脑袋,靠在他的肩侧,“人家心里明明想的是你呦。”
“是么?”周晋诺抬眸,倏尔扯起她的手腕,将她拽到路边的巷子里。他压低身子,眼底闪着邪魅的光泽,一手撑在她背后的墙壁上,一手又挑逗似的,慢慢抚上她的唇:“贪心的女人,傍上我父亲还不够,还想把主意打在我身上吗?”
这样的语气和触摸让沈安妮心里发寒,但她还是强撑着低头,吻了吻男人的肩:“您说什么呢?安妮听不懂。”
“不懂?”周晋诺眯起长眸,手却慢慢下滑,蓦地一把掐住她的脖颈,嗓音依旧慵懒而魅惑,“如果你不听话,姐姐或许会让你死的很难堪,可如果你敢在我这里耍心眼,我保证你会生不如死。”
“周少……”喉头间传来一阵剧痛,沈安妮惊得睁大双眸,两滴滚烫的热泪从眼眶中夺出。
周晋诺仔细瞅着她痛苦地神色,手底的力道却蓦地加紧,连语气都阴狠起来:“不管我姐在打什么主意,你回去告诉她,凡是老头子碰过的东西,我都恶心至极。”
“滚吧!别再让我看见你。”他说完,像丢掉什么脏东西似的,嫌恶地甩开她的脖子,头也不回地钻进自己的车里。
司机对这个情形已经见怪不怪,他小心觑着周晋诺的神色,慢慢说:“周先生,秦小姐发高烧,你要不要回来看一下?”
周晋诺冷哼一声:“我又不是医生,我回去看什么?”
“那……您去哪?”
“回家,”周晋诺靠在车座上,疲惫地阖上眸子,又补充一句,“萧宁那里。”
上次持枪的事情闹得很大,引起了有关部门的重视,周百雄对此十分震怒,非要他想办法和季明昌握手言和。今晚这场宴会,就算是他的一次让步了,但是他周晋诺怎堪此等侮辱!
不一会儿车已停了,司机下车向别墅里探了探,跑回来尴尬地说:“先生,家里没人,您没拿钥匙吗?”
“你什么时候见我拿过钥匙?”周晋诺醉醺醺地白了他一眼。是啊,他从来没把这里当过自己的家,又怎么会拿那个劳什子钥匙。
可是家……
亏他房产众多,女人也有不少,竟连一个能称之为家的地方都没有。不,有的,曾经是有的,在那座山的顶端,曾有一簇温柔的灯火,让他心静神安,流连忘返。
可是,他连那个地方都没有了。
“那……现在您去哪?”
“岐山。”周晋诺阖上眼,脑海中却慢慢浮现出秦可岚温婉的容颜,可岚,可岚,你要我拿你怎么办!
深夜,山岚清幽,秦可岚本已经睡下了,却被撞门的声音惊醒。
“今晚,我去见了一个人,你猜是谁?”
她恍然坐起来,周晋诺已一步一个踉跄地朝她走来,她下意识地向后缩了缩,没有说话。
“就是你那个老姘头,怎么,他没告诉你?”周晋诺斜斜地朝她靠过来,俊脸贴着她的香肩,似笑非笑地说,“你知道我看着他的时候,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吗?”
仿佛已经习惯了,可岚的心口蓦然一缩,她抬眸看着天花板,贝齿则紧紧咬住殷红的下唇。
“我竟然想到,他趴在你身上干那种事!”周晋诺的呼吸蓦然急促起来,他一手抵着她的下颔,唇已贴在她的耳畔,近乎是啃咬着,“临走的时候他跟我握手,出门后我拿纸巾擦了好几遍还是觉得脏,真*脏!”
“脏?在你眼里,我不是一样脏吗?”
秦可岚终于忍不住,她拼了命一把推开他,血液里仿佛被灌进一种毒药,火辣辣地蔓延至四肢:“那你来我这里做什么,你是想折磨我,还是想折磨你自己?”
“你少跟我矫情。”周晋诺被她推得身形一晃,但很快又凑过来。他看着她倔强的双眼,手不自觉地抚上那白皙却滚烫的脸,只觉得她的目光像是一只可怕的蛇,直溜溜地钻进自己的心里。
“没错,我是已经脏了,我也没有资格矫情,”可岚轻笑着偏过头,一滴没有温度的泪慢慢滑过脸颊,“但是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似乎是被激怒了,周晋诺一扯领带,坐过来扳起她的下巴:“你说什么?”
秦可岚被迫仰起脸,目光却落在他领口处的鲜红唇印上。心脏好似被剪刀剖开了无数狰狞的口子,连着小腹都跟着锐痛起来,她咬牙,绝然一笑:“没多久了。”
*我是莫道的分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