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是短暂的沉默,但是很快,易北辰的话就像烈火般舔舐着她的心:“是不是我和别人结婚了,你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和哥结婚了?”
秀眸蓦地一紧,叶轻拼命咬紧银牙,黑暗中仿佛有把刀锋森寒的剪子,往她心头最嫩最软的肉上狠狠一戳,又一刀一刀地剖剪开来。
她痛,痛得都无法呼吸了,但她还是强忍着,近乎麻木地回答:“是。”
易北辰忽然开始笑,笑声很轻很轻,就像是那一年槐树下打叶而过的悄静风声。
叶轻却在流泪,每一滴泪都像是沾了盐水的毒液,颗颗落在她伤痕累累的心口,带来辛辣刺骨的滋味。
双手拼命地掩住自己的唇,以防止对方听到自己的哭泣,可她挡得住口中的呜咽,却挡不住电话那头的刀剑——
“很好,你很快就会如愿以偿。”
“嘟嘟——”接下来是短促的忙音,一下又一下,好像人死时心电图上的单调鸣响,刺得她耳边一阵晕眩。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那些存在在自己心底无数年的美好与梦幻,统统都结束了。
叶轻跌坐在床上,只觉得身与心俱是一片死灰,她怔然地摸摸自己微凉的脸颊,怎么没有泪了呢?
难道说,她已经麻木到连哭泣都不会了吗?
“你可真是狠啊,”头顶上,欧阳琛冷笑着把手机关掉丢到一旁,而后于她面前缓缓坐下,一手撑在她的左边,一手抚摩在她苍白如雪的右颊,“不过,他也不差。”
叶轻霍然抬起眼眸,就在这一瞬间,她仿佛听到自己的肝肠寸寸断裂的声音,在这个悄静的空间里,竟是那么脆那么响。
眼泪终于夺眶而出,唯有一滴,悼念似的滑过腮边,蹿入右手无名指的指缝间。
可是她没有资格伤痛,更没有时间伤痛!
深深呼吸,叶轻抬起手背拭去眼角的泪,冷然注目于欧阳琛:“你答应过我的。”
听她念念不忘那个合约,欧阳琛冷眸一紧,随手拽过旁边的文件单,很爽快地签下自己的名字。
叶轻从头到尾看得一清二楚,心中的大石落地时,欧阳琛已面带不耐地将那份文件甩到地上。
他很快褪去上衣,一点一点慢慢地挨近她,揭开她最后的屏障时,那一双子夜般的黑瞳里竟渲染出猩红的血色,仿佛是择食而噬的猛兽。
全身的神经都在蓦然间绷紧,叶轻从睫毛都脚趾都在耻辱地发抖,可是她并没有反抗,她像个玩偶般,任他灼热如火地胸膛将自己挤压在床垫上。
叶轻咬紧下唇,将脸侧向别处,一双水瞳里却发出雪亮的刀光:北辰,他要让你痛五分,我必定要让他痛十分。
欧阳琛并不知她心里打着什么主意,他一只铁掌紧扣住她纤细的腕,另一只手则游鱼般滑到她的胸前,同时身体缓缓下沉。
“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
酥腻的滋味如同涟漪,一圈圈地漾进叶轻心头,扰得她面红耳赤,但她还是强忍着,将红唇贴上他灼热的耳廓,撕磨间一字一句近乎轻浮地说:“我怀孕了——不过,孩子不是你的。”
、92,残酷的刑罚
“我怀孕了——不过,孩子不是你的。”
叶轻的声音是那样清甜,好像秋夜里桂花开软的馥郁滋味,可是这样甜软的声音,一字一句地激在欧阳琛的耳膜中,竟好似毒蜂尖利的尾针。
这一针刺下时,欧阳琛的身形一僵,腹下那团熊熊烈火也在倏然间化为灰烬。双拳在彻骨的冰寒中悄然握紧,他抬头,蓦地就用手揪起叶轻的一头乌发,将她的头部粗蛮地提起,一双漆黑如墨的瞳孔里写满冷厉的狠:“你再说一遍?”
头皮上针扎般的刺痛让叶轻秀眉微皱,但她还是微微笑着,伸出手慢慢抚上男人额头暴起的青筋上:“怎么你忘记了?前段日子,你把我送给了北辰,你要我嫁给他。”
看到男人眉峰紧拧,她又眯起眼缓缓说:“北辰可不像你这么粗鲁,他又温柔又体贴,他……”
然而话说到一半,欧阳琛却忽然伸出手卡住她的喉咙,几乎不费吹灰之力的就将其牢牢钉在床头的木板上。
“他……他什么都好,只可惜……只可惜,我却要和你在一起,”黝黑的十指慢慢陷进雪白的肌肤上,叶轻被掐的脑袋迅速缺氧,连清秀的面容都跟着扭曲了,但她还是一字字讥讽地说,“你知道吗?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让我觉得……恶心……”
猎鹰般的黑瞳倏然间下沉,欧阳琛逼近她的脸,一字一句犹如刀锋:“你以为你这样做,我就会厌烦你,放你走了吗?”
他的手劲是那样重,叶轻仿佛能听到自己喉管裂开的声音:“叶轻,无论你说什么、做什么,哪怕你跪下来求我,我都不会放你走的。”
双手紧紧地攥住身下的床单,脸颊也因为窒息的痛苦而憋的通红,可是她的唇角却吃力地勾起一抹嘲讽似的笑容:“我永远也不会求你。”
“不会?”看她并不挣扎,只是一脸倔强地瞪着自己,原本嫣红的樱唇也泛起浅浅的紫色。欧阳琛忽然笑了,他慢慢松开她,左手向下一捞捡起方才丢在地上的皮带,右手则紧扣住她细嫩的腕,狠厉地举至头顶:“你确定不会?”
在吊灯的映衬下,皮带中央的金属拌扣辗转出破碎的锐芒,一道道箭矢般地刺进叶轻的瞳孔里。她痛咳着侧过脸,一个不留神,双手已被欧阳琛拿皮带死死的捆扎住。
抬眸凝视着欧阳琛,叶轻只觉得他像弓身捕猎的黑豹一样,从头到脚都散发着暴虐的气息。心底忽然有些怕,她动了动手腕挣扎了一下,却发现那条皮带竟勒得自己那样紧,紧到几乎要嵌进肉里去。
她微微僵住,片刻后,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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