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擦桌子拖地、打蜡忙得不亦乐乎,易北辰就跟着帮忙,说实话,他做饭是挺有一手的,可对干家务却是真正的一窍不通。
这不,还没走两步就他就伸出的一脚,把地板上的水桶踢翻了。水泼洒在棕红色的木纹上凝成斑驳的污渍,让叶轻劳动成果一夜回到解放前,她气得要死,抡起手中的抹布就砸到易北辰的身上。易北辰一面笑着躲,一面伸手去拽她白藕般的手臂,想把那块脏兮兮的抹布抢过来,结果脚底打滑,扑通一声摔到冷硬的地板上。
叶轻吓了一跳,丢下抹布跑去看他有没有事,易北辰那双漆黑明亮的眼眸里却闪过一抹坏坏的笑意,趁她不备将她翻身压倒。
叶轻怔怔地看住他,他的鼻翼就挨着自己的脸颊,他的呼吸就灼烧在自己的耳畔,那么轻,那么软,就和几年前一样。
下意识地想要推开他站起来,易北辰却蓦然将她的脸扳起来,并俯下身狠狠地吻她,仿佛拼尽所有的力气般,深深地吻住她,抱住她,几乎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去。
吻到最后,眼泪从腮颊上倏然而落,叶轻将脸靠在他的肩膀上,抽泣着问:“北辰,我们还能回去吗?还能吗?”
泪是海水般的咸涩,滴滴淌进易北辰的唇间,浸得他的心都是酸的,他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地抱紧她,用自己的拥抱来回应一切。
这期间,叶轻在易北辰的陪同下去看过妈妈几次,令她意外的是,妈妈真的是在接受国外专家的治疗,而且肾衰竭的病情似乎好转了一些,至少换肾的期限长了。
不过,尽管如此,她还是常常觉得心慌,她忘不了欧阳琛对自己的警告。
这个周末易北辰一大早就出门了,叶轻一个人百无聊赖地坐在翻看医学杂志,门铃却突然响了。
打开门一看,是易北辰的新秘书:“叶小姐,这是易总给你准备的礼服,他让您换好衣服后随我下楼,我领您去见他。”
秘书递给她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叶轻心里很奇怪,一面随手拆开了,一面漫不经心地问:“易先生有没有说,要带我去哪?”
拆到一半,手却蓦然顿住了,叶轻睁大了双眸,她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了,却依旧禁不住要惊叹这件礼服的美。
“这个……”秘书是个挺年轻的女孩,听她这么问,眉眼一弯笑嘻嘻地推脱说,“易先生说,等您去了,自然就知道啦。”
开始叶轻还以为这只是一个普通的约会,等她乘坐电梯到了北海望办公大楼的屋顶,才发现一切根本不是那么简单。
漆黑如墨的顶楼夜空,在她缓步踏入的刹那间,华光璀璨。
鳞次栉比的灯柱上,一盏盏金箔色的灯光芒通彻,繁华得如同一场浮生梦境。
灿若繁星的灯光下则聚集了衣香鬓影的各界名流,这其中有政府官员,有龙腾的合作伙伴,有易北辰的妈妈,甚至还有周晋雅,还好,欧阳琛不在。觥筹交错间,这些人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叶轻的身上。
仿佛是做梦一般,隐隐猜到即将要发生什么,叶轻整个人都呆住了,瞠目结舌。
“今天是北海望新型旅游开发区的剪裁仪式,我们有请这次竞标的胜利者龙腾集团首席ceo易北辰先生讲几句话。”
长长的红地毯尽头,是一座水晶雕铸的华美舞台,易北辰就站在眉飞色舞的主持人身旁,身穿着手工定制的奢华礼服,庄重而成熟、斯文而有礼:“今天是北海望的好日子,是龙腾的好日子,也是我易北辰个人的好日子,就在今天,我想要鼓起勇气,去做一件我这辈子都梦想去做的事。”
在满堂的唏嘘声中,易北辰突然冲着叶轻弯腰,做了一个优雅地德国绅士礼。
“叶轻小姐,请您走上台来好吗?”
有温柔的风猎猎地吹拂着叶轻的丝质裙子,优优柔柔的,颤动着她的心弦:“北辰……”
她还在犯傻,很快,有一位司仪走过来领她上去,身侧,朱明翠也含笑推了推她:“叶小姐,北辰在等着你呢。”
一束明灿的追光灯打在她的身上,脚步仿佛不听使唤般地,飘飘忽忽地向前方的水晶台移动着,叶轻心跳得厉害。
一直耐心等到叶轻走上台,易北辰才牵起她的手,微笑转向大家:“我和叶轻小姐,从相识到相恋,已经有一千七百二十一天了,这期间,我们经历过分离、挣扎、痛苦,但好在现在已经雨过天晴。今天我站在这里,就是想请各位来宾、以及亲友为我做个鉴证。”
蓦然间,悄静的夜空中传来“嘭”的一声闷响,叶轻下意识地抬起头,一朵璀璨硕大的烟花绽放在群星的身旁。
心跳也似在刹那间开出一朵花来,很快,又是一记轰响,在众人的议论声中,一朵一朵流光异彩的火花相继点缀在天鹅绒般的黑夜里。
烟火不息,穿梭如织,一切的一切,都仿佛拢在薄薄的光晕之中,照得繁华似梦。
叶轻仰起头看的目瞪口呆,她也是个女孩,不是不会做梦,而是快要忘记该怎样去做梦,可如今,易北辰恰到好处地给了一个甜美的梦。她几乎都要忘记甜美的滋味了。
“叶轻小姐。”
所有人都在仰望,身侧的男人却蓦地轻声唤她,带着鲜有的庄重。
叶轻诧然回头,易北辰已经单膝跪地,宽厚温暖的右手心里静静地握着一个精美的小盒子,紧接着“嘭”地一声,盒子开了,一只镶镂着粉钻精美指环便映入她的眼帘,令她几乎屏住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