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闭闭眼,车窗紧闭,让人觉得胸腑皆是闷的,越坐越觉得心里似被人撕开了一个口子,疼痛到麻木。
“怎么,你不相信?”
“这是通话记录,”周晋诺突然一笑,拿出手机晃到她眼前,“看清楚没有?”
被逼着看清屏幕上的通话时间和对象,叶轻转过头,眼中有一闪而逝的泪意,但很快又溯流回去:“说那么废话干什么,既然他把我送给了你,我很高兴为你服务,但你最好先去买份保险,我怕你消受不起!”
周晋诺的眼里蓦地燎起怒火,他伸出手野蛮地将她的脸扳过来,逼迫她看着自己:“如果不是看在——”
他突然顿了顿,又接着说:“看在可岚的份上,你信不信我tm现在就找人做了你!”
叶轻嫣然一笑,眼眸里写满了不屑:“那最好,比起别人,跟你在一起更让我觉得恶心。”
周晋诺怒极反笑:“你恶心我?那我还非得让你恶心恶心!”
这时车停在一幢别墅门口,叶轻隐约觉得奇怪,只因她上次去找秦可岚时去的并非是这个地方,不过很快她又释然,有钱人房产自然多,这一点根本不奇怪。
“下车!”周晋诺拽着她的手臂,像拖行李般将她从车里拖出来,叶轻一个踉跄被他推进院子里。
门口早有年轻的女管家在等候:“周先生好。”
周晋诺低低“嗯”了一声,抓着叶轻往里走,刚进门时,有只咖啡色的泰迪狗蹭过来,扒着她的高跟鞋“唧唧”地轻嚷着撒娇。
它的身子圆圆滚滚的甚是可爱,乌沉沉的眼珠也楚楚地凝视着叶轻,让她心底徒然一软,忍不住低下头去抚/摸它的脑袋。蓦然间,随着“汪汪——”几声犬吠,另一只稍大些的泰迪凶神恶煞地冲过来,护在小泰迪身边对着她趾高气昂地一阵狂吠,那神气似乎要把她生吞活剥了,吓得叶轻猛地缩回手。
“少爷!少爷!”年轻的管家看到了,焦急地追着它跑过来,抱它起来好好安抚一通后,才弯下腰抱歉,“对不起叶小姐,这两位是先生养的宝贝,少爷脾气不好,怕生。”
“少爷?是这只狗的名字吗?”叶轻小心翼翼地看着她怀里仍旧蓄势待发的狗,忍不住想,好奇怪的名字。
管家低笑微笑:“是的叶小姐,这是先生起的名字。”
叶轻的秀眉微微蹙起,进门时她称周晋诺为周先生,怎么现在又称为先生而不是周先生?
周晋诺在旁边听得不耐烦,随口吩咐管家说:“我上楼一趟,把她塞浴室里好好洗洗。”
“这……”管家有些讶然地看着周晋诺地背影,又回头尴尬地说,“叶小姐?”
“浴室在哪里?我自己会去。”叶轻咬咬牙,下定了决心。
“周少!”刚走两步,她忽然转过头,看住周晋诺一字一句地说,“你答应过我的……放过可岚。”
水温暖得好似春波,拍在肌肤上酥酥的很舒服,叶轻抬头看着眼前能容纳四五人的大浴缸,以及墙壁上全自动*作,豪华的浴室,顶级的装潢,她却完全没有心情享受。好像自己是命运鱼池里的一条小小的鱼,永远被有限的空间束缚着,怎么挣扎都跳脱不得。
慢慢收起眼底的悲凉,她深吸一口气,起身裹好浴巾,一步步走向卧室,推开门。
门边的暗褐色猪皮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他漫不经心地端着一杯红酒,衬衣的袖口被卷翻了一点,颜色和他的为人一样,有点冷。
正文29,以吻封唇
“怎么是你?”叶轻看着他,倏然有一瞬间僵住,四周死寂下来,头顶的灯光灿得好似烈阳,那样生猛地耀着她的眼,几乎就要耀出泪来。
欧阳琛淡淡地转过身,把酒杯搁在面前暖茶色的茶几上:“不希望是我?”
叶轻看着他,慢慢地、慢慢地走过去,心里涌出难言的复杂情绪,却是半句话也说不出口。
周晋诺明明说他把自己卖了,但为什么现在坐在她面前的男人不是周晋诺,而是他?
一眼就看穿了明白她心中的疑惑,欧阳琛站起来:“刚才张玉给我打电话——”
猛然袭来的泪意几乎冲出了双眼,叶轻忽然就明白了,他一直都是在帮自己的,从认识到现在,一直都是的。
看着欧阳琛永远冷冰冰的面容,她极力压抑着;却还是忍不住哭喊出来:“为什么你总是这样!你明明在帮我,为什么总要装作一副冷漠无情的样子?难道帮我很可耻吗?还是你就是喜欢看我痛苦,看我恨你,看我这样难受着折磨着!”
欧阳琛默不作声地走近她,扶住她颤抖的双肩,叶轻心里的酸涩却更浓,她挥起拳头捶在他坚实的胸膛上,眼泪大滴大滴地滚落,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依旧沉默着固定住她不断折腾的双手,欧阳琛猛地一用力,将她抵在身后的墙壁上,俯头下去就是一个霸道而猛烈的深吻,封住了她微启的唇齿。
这吻吞没了所有的声音,时间在顷刻间变得深邃,整个世界都静下来寂下来,温软的触觉在彼此的感官中交缠着,带来近乎狂暴的享受。
依稀中,仿佛有什么事物填满了她曾经空寂的灵魂,相处以来的第一次,叶轻难以抑制地回吻了他。
绵绵的吻,细细地索求,仿佛无止境般,摇曳着两颗躁动又孤独的心。
好久好久,欧阳琛才喘/息着离开她柔软的樱唇,看向她时双眸依旧是惯常的清冷:“从明天起,别去上班了。”
叶轻很想习以为常地看着他的这种表情,却又哭得想笑,鬼使神差地问出:“为什么?”
欧阳琛挑眉,燃着焰火的黑眸环视着整间屋子,嗓音带着压抑的喑哑:“这间房子挺大,养你足够了。”
心跳猛然漏掉一拍,叶轻咬咬唇,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你不是说,你不会养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