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如水,飘逸如云。真是个好名字呀。”
但凡天下间的女子都不会拒绝赞美的言辞,况且这句话由我这个从不打诳语的出家人口中冒出来,更增添了几分郑重的色彩。
傅婉云虽然生就一副江南水乡女子的黛眉俏目,可性格显然远比她这副略显单薄的身骨坚实太多了。在走了大概两三百来步之后,她一双由于宽大衬衫下摆的遮掩而几乎看不出穿了短裤的腿腿已经制住了方才脱力般的颤抖,小手把腰一插,似笑非笑地等着我回了一句:
“小师傅,我怎么觉得你不像个出家人呢?雪窦寺里的僧人可不像你这样子讲话,刚才拽我的胳膊,也没见你念半声罪过来着。”
喔,心定了,神智思路就清楚了嘛……话说我刚才解围的时候表现是有些过了头,这时候解释便是掩饰,索性胡诌道:“咳咳,云……呃傅姑娘,小僧虽然自称小僧,你也别老是叫我小师傅嘛,不瞒你说,小僧今年已经五十有二了,因为到了更年期,所以爱多管闲事,而也因此碰到了你,缘法呀。”
“我说,你不会是个花和尚吧?”傅婉云听了我的话,眸子里的笑意差点泛滥了出来,却好像怕坏了自己形象似的强行忍住,把头撇过一侧故作严肃的问。
“诶,这怎么会呢。”我袍袖一拂道,“小僧法号无风,俗话说得好,无风不起‘浪’,小僧怎么可能是浪荡花和尚嘛。只因小僧自幼摆在扶桑禅宗门下,没有中土佛家的这些条条框框,所以不拘小节了一点,姑娘你过几天就会习惯啦。”
“哟,你是外国和尚?”
我最后一句又忍不住暗占了她个便宜。试想我游完溪口镇雪窦山立马就要赶回钱塘,除非傅婉云跟着我,否则哪有可能再一起“多过几天”?不过这句话她倒是没听出来,又瞪大了眼睛诧异地问我说。
“这个嘛,可就说来话长了……”
我正想给她解释解释我这和尚的传奇故事,谁知到小姑娘突然踮起脚指着前面月影中一个宽大的建筑物对我说:“到了到了,看到哇,这个是武陵中学,旁边是文昌阁,再过去就是老蒋家的故居。我们家就在他们家旁边!”
什么?老蒋家的故居?
我心道找的这个便宜导游倒真是不错,还没等强奸案的阴影消退,趁着这月黑风高的销魂夜色就开始给我当起解说来了。但是在我听到蒋大总统这个令人敬佩又带着无穷疑惑的名讳的时候,心里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突。
现在你已经知道了,我现在这副形象不过是搞一个三年期的角色扮演而已,我其实是一个绳师,继承的是千年之前由平安时代所流传下来的古缚道。
古缚道分为两个部分共三十八式缚法。其中二十六式一直由我师父这一脉保管至今,在师傅他老人家逝世以后就流传到了我的手上。而其中令十二式被称为“天人秘戏”的天人缚,却在上个世纪中叶便已经失传了。
在我的多方努力以及机缘巧合之下,这一年来通过各种不懈的努力,已经找到了这十二式天人缚中的八式,也由此成功技压群雄,成为了扶桑当仁不让的绳艺第一人。在这些既得的线索中我几乎可以明确地断定,天人缚失踪之后那些神秘卷册的流向,是跟我们蒋总统,抑或他的家眷,有着直接密切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