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月,就要过年了呢!”陶桃幽幽地叹了口气。
“是啊,所以,我要接你回家。陶桃,别再责怪我,那些相思浓情,我真的无法再一个人过。”邵天动了情,手抚过她的头发。
轻轻地叹了口气,陶桃没有回答。她复杂的心绪,自己都没有机会理清,于是带些逃避地说:“好了,我们走吧,该睡了。”
“我可以把它,当作一个邀请吗?”邵天一脸的希冀。陶桃明白了他的意思,顿时脸红过耳,连忙撇清:“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知道你不会这么好心,只是让我白开心一场。”邵天咕哝了一句,明明是自言自语,声音的高度偏要让陶桃听到。
“晚安。”陶桃轻巧地闪进了房门,探出了一个脑袋。脸上带着些俏皮的笑意,竟让邵天有一刹那的失神与恍惚。
这样生动活泼的陶桃,是他从来不曾见过的。
看着关紧了的房门,邵天发出一声轻轻的满足的叹息。也许,这才是陶桃的真面目。她淡漠、宁静的脸,只是生活在被动中的一幅面具。
心里的怜惜,像大海一样,填满了他整颗的心脏。慢慢地回到自己的房间,竟然觉得有些陌生起来。
习惯性地走回陶桃的房间,想伸手敲门,想了想,仍然垂下了手。让她安心地睡吧,其实只要知道她在,拥不拥着她,又有什么关系?
夜晚的月。悬在林梢窗外,带着一丝清浅的笑意,邵天满足地合上了眼睛。然而,陶桃就在隔壁的事实,让他的心又燥动不安,根本无法入眠。
陶桃,他的陶桃,终于还是回来了。而且,这一夜,他们之间的气氛如此和谐而美妙。他的心温暖如春,那梧桐树的枝丫,在他的眼里,都显得有几分曼妙了起来。
侧耳凝听,陶桃的房间里自然不会发出什么声音。他几乎痛恨当初别墅的设计,隔音效果这么好。
直到月落中天,邵天才强迫自己入睡。明明白天繁重的工作,已经让肉体接近疲惫,可是思绪却仍翩飞不停。
“陶桃,你真是我的小妖精!”邵天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却带着甜蜜的温柔和满足。
流淌在夜半空气里的静谧和安宁,开放出了全部的坦诚。梦里的水乡,隐约传来一支幽幽的情哥,在晨岚深处的红莲池畔。
今夜的梦,不再含着忧伤。清纯的风,轻轻拂过梦田,带来桂花般的甜香。
清芬的早晨,邵天带着满足醒来。习惯性地伸手搂抱,却只是摸到了一圈空气。不由哑然失笑,怎么忘记了昨天的“约法三章”呢?
迎着刚刚探出脑袋的朝阳,邵天伸了个懒腰,下了床。来不及洗梳,就冲到了隔壁的房间。仿佛是谈着初恋的毛头小伙,对着心爱女子的闺房,竟忽然生出几分紧张。
敲了敲门,门却轻轻地动了一下。邵天的心忽然沉了下去,一把推开。房间里的陈设依旧,唯有佳人香踪已沓。
“陶桃!”带着一丝恐慌,邵天的声音里,充满了忧伤和绝望。他终究还是留不住她吗?她的心,或者已经跌落在了别处。
手中的拳紧紧地握着,直到手心被指甲硌的生疼,才回过神来。
狠狠地闭上眼下,邵天旋风般地冲出了门外,他要把陶桃追回来,陶桃,你逃不脱的!
连外套都来不及穿,邵天三步并作两步地下了楼,却在楼梯口顿时停住了脚步。热泪忽然涌上了双眸,模糊的视线,看向了厨房的苗条身影。、
陶桃端着两盘煎蛋走出来,一抬头就看到晨曦里的邵天,胡乱地套着衬衣,下摆一半在西裤里,一半在西裤外面。
她微微地仰起头,笑了笑,“今天天气不错,李大姐推着小琪去外面散步了。怎么了?公司里有急事吗?那你带上两片土司吧,我把煎蛋夹在里面,很快的,一会儿就好。”
邵天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摇了头,“不是,我不急。”
陶桃狐疑地看着他的行头,“不急……那怎么穿成这样?还有头发…。。”
邵天走下楼梯,一下子拥住了还没来得及解下围裙的陶桃。他的力气用的那样的大,以至于陶桃都觉得自己的氧气将要断绝。她不明白,只是短短的一夜,邵天怎么又像变了个人似的。
“我以为……”陶桃的声音中带着压抑,带着委屈。
“嗯?”陶桃莫名其妙地发出一个音节。
“我以为,你又一次离开我了。”邵天放开了她,手指轻轻地从前额,渐渐抚到双颊。那样的轻柔,陶桃几乎在他的手指下不能动弹。
清晨的陶桃,像还没有绽放的花蕊,娇嫩柔润地让人不敢用力。因为他灼热的目光而悄悄浮起的一抹晕红,带着羞涩,却搅动了邵天的心魄。
“我以为,你再一次丢下了我。”邵天的唇微微抿了一下,有点孩子气的执拗与委屈,“我看你的房门虚掩着,床上却空无一人。”
陶桃的心霎时柔软了起来,轻轻地摇了摇头,“不会。如果要走,我会向你告别的。曾经,我也是在这客厅里,和你当面告别的。”
不经意间提起的过往,让陶桃和邵天都同时醒觉,那一段往事,原来才是她最深重的伤痕。虽然经年累月,却丝毫不曾平复。
“我不会,不会再让你那样离开。”邵天固执地承诺着,认真地看着陶桃。
陶桃勉强露出一个微笑,“我去把牛奶端上来。”走到厨房门口的时候,忽然抿唇微笑,“我想,你也许可以上去梳洗一下。”
这一回,轮到邵天的脸可疑地红了起来。陶桃把头缩回了厨房里,唇畔还带着深深浓浓的盎然笑意。
穿着整齐地走下楼梯的时候,陶桃已经坐到了餐桌旁。听到他的声音,微扬了脸,那抹笑意还没有完全褪去,仍然残留了一点影子。
“陶桃!”邵天在她的身旁坐下。
“你的位置在那边啊!”陶桃指了指对面的座位。
邵天看了一眼,把餐盘端了过来,“那里,离你太远了。你一定是故意的,变相的把我流放边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