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做了什么梦?”邵天为陶桃掖好了薄被,“把被子盖好,小心受了凉。思海呢?有没有来看你?”
“嗯,梦记不清了。思海是来过了,后来我睡着了才走的。”陶桃规矩矩地回答,眼睛转回到他的脸上。
“那就好。我跟他说了让他照看你,如果他敢怠慢你,看我不找他算帐。”邵天看着她紧绷的唇线,故意开着玩笑。陶桃果然小吃了一惊,连忙为韩思海辨白:“思海人很好的,你走了他就来看我了。”
邵天看着她脸上生动的表情,心里微荡,勉强转过头,问特扩:“点滴怎么还没挂完?”
“这是最后一瓶,挂完就好了。”
邵天点了点头,坐到了陶桃床边的椅子上。陶桃在他的目光下。有些局促,勉强找了话来说:“你不是在上班吗?”
“不想上班。”他低着头,淡淡说着。
陶桃有些吃惊,这是什么话?简直像个任性的孩子的口气。邵天看着她微张的唇,忍不住就俯身把唇印了上去。
特护轻咳一声,才打断再人缠绵的拥吻。陶桃的脸红的快要充出血来,邵天却仍然含着笑意。特护忍着笑,把陶桃手上的针头拔了出来。出去的时候,还善解人意地把门轻轻掩上。
“难怪是特护,果然比一般的护士更懂得适时退避。”邵天赞了一声。
陶桃不敢看他的脸,闭上眼睛假装没有听见。
“陶桃……”邵天欲言又止,神情复杂地看着她的脸色,陶桃等了半天,都没有再听见他的声音,奇怪地睁开了眼睛,发现他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正要再度阖上眸睑,邵天一把抓住了她放在被中的手,“陶桃!”
这两声呼唤,温柔中带着缠绵,即使在最浓情的青河镇,他都没有这样叫过她的名字。陶桃的手不忍反握住了他的手,喉咙里轻轻地“嗯”了一声。
“顾晓丹暂时还要住在我们家里,你……。别去惹她。”
陶桃听了这话,眼睛里那点缠绵的韵致忽然褪的干干净净,黑色的瞳仁里写上了漠然。她何尝去惹过顾晓丹,是她的存在引起了顾晓丹的醋意。受辱的是她。受伤的还是她,到最后错的,仍然是她。
垂下了眼眸,陶桃清晰地底声应着:“是。”
邵天本能地想为自己的话作一个注解,可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他对陶桃的恨意,虽然一分分淡化。但要他完全谅解,也许不是短期内可以达成。情感上,他要为她摘下天上的星星,理智上,他却要把她折磨得气息奄奄。
可是当她无知无觉地像一朵睡莲盛开在大理石地面的时候,他的心早已不是自己的。她的伤痛,忽然变成了自己的。
韩思海的到来,打破了一室的尴尬。
“咦,邵,你来了?”韩思海一边说着,一走近了陶桃。
“思海,麻烦你了。”邵天平淡地说着,似乎缺乏诚意。但韩思海和邵天同学几年,自然知道他的脾气,也不以为意。胡乱地点了点头,仍然看向陶桃。
“思海,我现在很好了,不用总是来看我了。”陶桃柔柔地对韩思海展开一个微笑。
韩思海却微皱着眉头,“我下午有一台手术要做,怕是没有时间来看你。邵,你下午公司没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吧,留下来陪陶桃。”他的口气里带着点不容反对的坚持,眼睛定定看向邵天。、
陶桃连忙阻止:“思海,我没事的,不用麻烦……他。”
“这怎么叫麻烦?”韩思海睁大了眼睛无辜地说,“这本来就是他应该做的嘛,谁让他……总之他对你做了那种事,就该对你负责任。”
邵天苦笑,“行了,思海。你别再给我定罪了。我下午没有什么事,一会儿回公司把文件拿过来看,陪着陶桃也可以。”
陶桃不安地看着他:“真的没有什么事,你们都不用来看我。我觉得自己除了有点贪睡,已经没什么大问题了。如果要休养的话,我不想在医院休养。”
“不可以。”他二人几乎异口同声说出,陶桃有些发怔,只得罢休,但总觉得韩思海有什么事情。
“下午就不用挂点滴了,中午的这些是我为你特配的。接下来就是好好休养,有什么问题,或里哪里不舒服一定要拉铃告诉护士。”
陶桃点了点头,明白了韩思海话里的意思,但担心起来。会不会是自己的小孩有什么问题了?可邵天在场,她只能把话咽回肚子里。
韩思海看了看她,又抬腕看了看手上的表,没好气地对邵天道:“从昨天到现在我都要忙死了。邵,快到午饭时间了,我决定宰你一顿,到医院旁边的那家中餐厅给我订份大餐来,中午我要狂吃!”
邵天和陶桃都一怔。
“好,我这就去。”邵天笑了笑,又细心看了看陶桃,有些不舍地出了病房。
陶桃看着站在一旁的韩思海一直看着邵天离去的身影,不禁犹豫地小声问道:“思海,是不是我的情况不太好?”
韩思海怔了怔笑道:“没有,你怎么会这么想?我是医生啊,只要你听我的话,我保证你没问题。”
“我是怕……”陶桃抚着自己的腹部,“我怕小孩会有问题。”
“放心吧,没什么大问题。”韩思海笑了笑,“其实你的体质还是不错的,身体上也没有什么大问题,就是心里压力过大了。记住,以后不要为了不值得的人伤心,要保持愉快的心情。不过。你的胎位现在有点不稳,昨天在急诊室里矫正了,腹部上的那个腹带不要乱动,这两天就不要提什么出院,就在床上休养。”
陶桃点了点头,因为没有经验,不太懂胎位不正会造成什么后果,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