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晓丹怒从心起,一甩手又直接朝陶桃的脸上奔去,但邵天途抓住了她的手,“晓丹,你何必这样为难她呢?浴缸第天都有钟点工擦洗,你的东西陶桃也不懂得收拾,只会越帮越帮,还是算了吧。”
顾晓丹看了他一会儿,声音里忽然带了哭声:“邵,你为了她……你……反正我说什么都不对,你总是偏向她。我要回去告诉爸爸,在这里我过不下去了!”
邵天心里的反感一层层地掀高,只是顾忌她的身份,暂时息事宁人说:“不是为了她,这是事实。好了,陶桃,你先去吃晚饭吧,饭菜有点凉,自己要记得热一下。晓丹,我陪你收拾东西,好不好?”
顾晓丹这才转怒为喜,虽然心里仍愤愤不平,但好歹得了便宜,也就卖个乖,喜孜孜地挽着邵天的胳膊上了楼。走到楼梯口的时候,还不忘了挑衅似地朝陶桃看了一眼。
陶桃呆呆地站着看了半天,根本没有了胃口吃什么晚餐。煮好了咖啡,陶桃直接端了一杯去空无一人的书房,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白天一直在打算怎么跟邵天开口,所以才尽心地做了一桌子菜,可是由于顾晓丹在座,这一招看来没有收到效果,她有些心灰。顾晓丹的吩咐,她有从心里生出反感。可是邵天的解围,又让她的计划暂时搁浅,看来他要在顾晓丹的房里逗留好久。
坐在自己的房间里想来想去,觉得一定要去找小雪,现在只剩下小雪这一个知心的朋友,她不想小雪误会她。她的房是虚掩的,侧耳细听走廊上的声音,还没有邵天走过的迹象。
想到他们或者会同赴巫山,心里更像猫抓了似的难受。胃隐隐有些不舒服,陶桃没有在意,谁知洗过澡后,头又痛起来。
这样的日子,想熬,也不是那样容易能熬过呢!她当初真是高估了自己,她不过是一个平常的女子,面对感情,面对爱人的冷言,面对情敌的打击,她的心渐渐地被撕成一片片。想到顾晓丹对她的态度,她甚至有些自暴自弃,再不想管邵天,就这样离去。
勉强服一粒感冒药,额头上已经沁出细细的一层汗珠。只觉得胃里翻腾,一只手却扶着墙慢慢地走到楼梯口,经过顾晓丹的房间时,听到了顾晓丹娇俏的声音和邵天的应和,更是痛彻心扉,一时也不知道是胃疼还是心痛。
暗夜寂寂,长夜渐浓,窗外黑沉的夜色,像一块大石头似地压在陶桃的心房,呼吸渐渐困难了起来,全棉睡衣,其实并不薄,但陶桃却觉得身上一阵阵的发冷。
看着一级级的楼梯,陶桃的眼睛有些花,头有些晕眩。冷汗一滴滴掉到睫毛上,咸湿得难受。药片在手心里几乎被汗沁湿,想叫邵天,又怕他以为自己矫情。何况,她不敢保证,有顾晓丹在身边,他对自己会是自己的态度。陶桃咬了咬牙,慢慢地一级一级走下去。
走了几级,胃里翻腾不止连手脚都发软,几乎不能再挪步,身子摇摇欲坠,用手抓紧了扶手,才能支撑着不瘫软下去。努力回首,楼梯口仍然没有动静,隐隐飘来的欢声笑语,让陶桃头更加昏乱。
手渐渐地没有了力气,脚机械地向下踏去。
谁知一脚踏空,陶桃本能地发出一声惨叫,身子却没有任何防备地摔了下去,手无力地伸向扶手,却根本无力握住。
身体擦着楼梯栏杆缓缓倒下,头碰在了上面,有些痛,陶桃最后的念头竟是,邵天看到她这个样子不会自责吧?曾经的软语温存,犹在耳边,却又远到无法触及。
一阵剧痛,从胃腹部传来,陶桃再没有力气支撑,昏过去的最后一个影像,是从顾晓丹的房中冲出来的邵天,想努力对他展露一个微笑,却已经不够。
邵天一眼看到侧躺在大理石地上的陶桃,长发像一朵睡莲似地浮在灰白色的地面,脸色甚至比墙还要苍白。
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下了楼梯,邵天心胆俱寒,手几乎不敢伸出去。
正文第一百零八章是爱是恨(一)
第一百零八章是爱是恨(一)
颤抖着把陶桃抱起来。才发现她睡衣的下摆已经被血染红,手不知道该探向哪里好,更不知道伤在哪里,心里面慌得几乎不知道怎么处理,听到顾晓丹的一声惊呼,才幡然醒悟。不及替陶桃换下睡衣,跌跌撞撞地抱着她到车库开了车就朝医院狂奔而去。
“邵天……”顾晓丹在他身后的喊声,他根本充耳不闻。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名字:陶桃!这一刹那,与顾晓丹的关系,邵氏地产的前途,都已经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连续闯了几个红灯,把车开得像风驰电掣一般,方向盘上的手带着轻微的颤抖,心跳一声紧似一声。在车上总算还记得打了韩思海的电话,只是声音都颤的不像自己的。
刚在医院门口停下来,一身白大褂的韩思海已经迎了上来,不及细看,就匆忙地问:“怎么回事?陶桃又出什么事了?”
邵天失魂落魄的模样,一下子把他也给吓住了。看着邵天弯腰抱着陶桃,那张美丽精致的脸上。根本没有一丝血色,似乎生命的迹象都已经离她而去。
连忙叫了值班医生一起把陶桃送进急诊室,她也跟了进去。邵天坐立不安,在门口踱来踱去,几乎要疯了。后悔噬啃着他的心,也许对顾晓丹的妥协是陶桃失常的最大原因。
而他的折磨,或者早就已经埋伏下了引子。刚才抱着的时候,才发现陶桃,原来已经这么瘦了。
陶桃,你不可以有事!在心里疯狂地嘶喊着,邵天额碰上了冰凉的墙壁,又倏地抬起来,看着那盏灯。
在他,已经过了一个世纪,那盏红灯还是没有亮。心慌的几乎失去了跳动的活力,眼睛瞪的发酸的时候,灯忽然亮了起来。邵天的身子绷得紧紧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急诊室的大门。
最先出来的,是韩思海。他严肃的表情,让邵天的心忽然跳空到了冰窑,嘴唇哆嗦了一下,却没有敢问出声。
“邵,为什么把陶桃弄成这样?”韩思海根本不看邵天,证据很是不善。
邵天颤抖着问:“她……她怎么样了?”
“不好,你送的时候她已经有些轻烧了,我知道这几天你家里有‘客人’,想想看就知道陶桃过的好不好。多半也是因为心里的痛苦才倒下的。”
邵天的脸色顿时褪尽了血色:“那,她……她……”
“倒是没有什么生命危险。”韩思海淡淡地说,对身后示意了一下,两个护士推着推车出来。邵天早已被狂喜淹没:太好了,她没事!扑过去看着陶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