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之前,塞伊他们都有玩笑一般的对基拉说过――绝对不要加入扎夫特哦!虽然看见基拉的红衣的时候,两人都没有想起这段故事,却也还是稍稍觉得有些不自在――尽管之前就有两个扎夫特的红衣和他们并肩战斗了……
“卡兹衣离舰了。”塞伊推了推眼镜,让表情恢复了正常,“他从那个时候……阿拉斯加就不适应战斗了。”
这个基拉知道的。
卡兹衣总是害怕死亡。因为生性善良。之前在奥布见到他的时候,就觉得他有些恍恍惚惚战战兢兢。会离开战场也是理所当然。
只是,卡兹衣也一向不愿意让自己和别人显得不同――既然大家参军了,那么再害怕也要参军。这次会选择离开,是真的很害怕了吧!
“但是塞伊你们也是……”想了想,基拉开口了,“本来就不是军人不是吗?为什么还?”
“要是只有我下船,大家一定会笑我胆小……说我卑鄙……对吧?”
“反正一定是那样啦!可是……我根本就做不来嘛!战斗什么的……那种事情就让会的人去做不就好了!?”
塞伊想起了卡兹衣离舰前说的那些话。他总是顾虑别人的感受,可是,他说的也没错啊……他们做不到基拉做的那些事。不能驾驶ms那样的战斗……
“虽然我们做不了那么多的事情。”塞伊温和的笑了起来,终于找回了在赫利奥波利斯那时的沉稳,“却也总有能够做的事情。战舰上也需要人不是吗?”
他的神色黯淡下来,“阿拉斯加的事情,芙蕾的事情――我知道芙蕾有错,但是那也是战争的缘故!战争带来的仇恨,如果能够为停止战争做一点什么事情的话……”
――这是第一次,阿拉斯加以来,他能够看来心平气和的,提起芙蕾。尽管还是难掩激动。
米莉却平静的多,看到塞伊激动的样子,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因为我们也想做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啊!”
她微笑。笑得平和稳重。
其实在宇宙中,他们参军的时候,也说过类似的话。但是那个时候,更多是受到了鼓动的年轻人的热血。而现在,他们留在了大天使号上面,却是自己在经历了那许多事情以后,作出的决定。
基拉恍然发现,经过了这许许多多的事情,包括那些让人永生难忘的生离死别之后,他们已经完全脱离了赫利奥波利斯的年少快乐,在战火中,不得不不停的作出决断,于是,成熟了起来。
大家都是如此。
奥布的国土上,满目苍夷。到处都是战斗造成的大坑和机械的残骸。隐约还有血迹在那其中。
卡嘉丽在四处巡视着,只觉得心里是一阵阵揪心的痛楚――供国民撤离的接驳船到处都是,国民们应该都撤离了。
可是,她自小和军人们一起长大,看到这些军人们都在这里战死,国土都变成了废墟,便觉得难以原谅自己。这场战争,为什么不可避免?为什么非要进行?为什么非要连累到奥布的国土?
地球军战舰――鲍威尔。
这里,是监狱。
用不锈钢隔起的这个十公尺见方的小房间里,只有诊疗台和简单的白色照明。原本是医务室,但橱柜和诊疗用具等还都被搬光了,因为“犯人们”在痛苦煎熬时会把能砸的全砸坏。这里也没有玻璃或药品瓶,因为某些人怕“犯人们”挨不住痛苦而自残。
三个强化人作为“囚犯”都知道这些。但是他们顾不上。
古罗特一直在骂脏话,一面拿头去撞墙壁。夏尼则像个小孩子,一直窝在那里啜泣。
奥路加自己头也很痛,只觉得那些声音简直吵死人,他是真的很想杀了那两个家伙。却也只能用紧握的拳头疯狂敲着门,虽然他也知道,敲到渗血了也没有人来救他们。
强烈的痛楚,让他们几乎无法负荷。甚至只想着去死。撞墙也好,敲门也好,都是一种宣泄。
所以,无法背叛,也想不到背叛。从小就被蓝色波斯菊带走,带到秘密基地里面训练。训练、药物、手术……只能记得这些。只有杀死敌人的时候,才能有那么一点点快乐――带来刺激感的快乐。焰火,和惨叫。能让人觉得,他们还活着……还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阿兹拉艾尔正用监视器注视着这一切,他坐在自己在舰船上显得太大了一点的房间内,手中拿着一杯红酒,冷冷的笑着。这个房间的布置,也完全不像一切求简的战舰。
想要创造出最强的士兵。要有不输给调整者的反射神经、运动能力和耐久力,不怕恐惧,只为打倒敌人而感到喜悦的顶尖驾驶员……
他们成功了。
v基因的研究持续了数十年,不知道死了多少人,但是到底是成功了。至于人类这种东西,本来就是到处都是的,不是么?
古利菲夫坦剂,可以强行诱发人类本身的v基因,也可以大幅度的提高人的精力和反应速度。同时这东西,还有麻药的效果。
强行诱发v基因,会影响身体本身的系统。每次使用都会对人体本身造成一定的破坏。在药效过后,就会让人产生巨大的痛苦。这种麻药,可以缓解这种痛苦――可是药效一过,这种痛苦复发的话,就是现在几个强化人的下场了。